跑运输的司机,只剩下404房。他心里咯噔一下,手指攥着螺丝刀顿了顿,想说“没房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前几天新老板刚在电话里骂过他,说要是再把客人往外推,就扣他半个月工资。老王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零钱,想起家里卧病的老伴还等着买药,只能硬着头皮说:“还有一间四楼的房,就是……有点旧,你们不嫌弃就住。”
孙丽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甜甜,小声跟赵刚嘀咕:“四楼太高了,甜甜还小,上下楼不方便。”赵刚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旧点没事,干净就行,咱们就住一晚,凑活凑活。”说着就掏出身份证,“老板,登记吧,多少钱?”老王接过身份证,指尖碰到卡片时,总觉得有点发凉,他盯着身份证上赵刚的照片看了几秒,突然想起前几天看电视时,新闻里说城郊有个采摘园老板因为欠了债跑路了,可又不敢确定,只能含糊着登了记,把404房的钥匙递过去,又忍不住多嘴:“晚上锁好门,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开门,尤其是别让孩子哭。”
赵刚愣了一下,笑着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谢老板提醒,我们知道了。”孙丽却没笑,她抱着甜甜,眼神扫过楼梯口通往四楼的方向,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闻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味道。甜甜也突然不撒娇了,小脑袋往孙丽怀里缩了缩,小手紧紧抓着孙丽的衣服,小声说:“妈妈,我怕……”孙丽赶紧摸了摸她的头:“不怕不怕,咱们就是住一晚,明天就回家了。”
那天晚上,老王没敢早睡。他坐在前台,手里攥着那个老太太给的护身符,耳朵竖得老高,听着四楼的动静。一开始还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呜地响,后来隐约传来甜甜的笑声,还有赵刚跟孙丽说话的声音,老王心里稍微松了点,觉得也许这次真的没事。可到了凌晨一点多,四楼突然没了声音,连风声都像是被掐断了,旅馆里静得可怕,只有那台老座钟的“滴答”声,在空荡的前厅里格外刺耳。
老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站起身,想去四楼看看,可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挪不动。就在这时,四楼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紧接着,是甜甜的哭声,那哭声不是平时的撒娇,而是撕心裂肺的尖叫,还夹杂着含糊的喊叫声:“妈妈!妈妈!别过来!”
老王再也忍不住了,抓起手电筒就往四楼跑。楼梯板踩上去“吱呀”作响,像是在哭,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里晃来晃去,照得墙面上的霉斑像一张张扭曲的脸。他刚跑到四楼走廊,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比前两次更浓,混着甜甜的哭声,让人胃里直翻腾。404房的门开着,里面的灯亮着,光线从门缝里漏出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像是有什么东西站在门口。
老王咽了口唾沫,慢慢走过去,推开了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赵刚倒在卧室的地板上,身上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衫都被血浸透了,变成了深褐色。他的腹部被人用刀剖开,一道狰狞的伤口从胸口一直划到肚脐,内脏散落在旁边,上面还沾着血沫,几只苍蝇在上面嗡嗡地飞着,像是在享受一场盛宴;孙丽吊在窗帘杆上,脖子被绳子勒得变了形,脸憋得青紫,舌头吐在外面,双手无力地垂着,手指尖还沾着点暗红的血,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和林秀、刘梅一模一样。
甜甜坐在墙角,哭得撕心裂肺,她的粉色羽绒服上溅了不少血点,像是开了一朵朵暗红色的小花。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人掐过,小手紧紧攥着一个苹果,就是赵刚从采摘园带来的那个,苹果上沾了点血,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别人的。而在卧室的墙上,用暗红色的血写着一行字:“欠404的债该还了”,那血还没完全干涸,顺着墙缝往下流,滴在地板上,和赵刚的血混在一起,变成了更深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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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的腿一下子软了,差点摔倒在地。他赶紧扶住门框,大声喊:“甜甜!别怕!爷爷来了!”甜甜听到声音,抬起头,小脸上满是泪水和恐惧,她伸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