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王大海的儿子王建国也在其中,他爹失踪那年他才五岁,只记得娘是暴毙的,爹是疯了走的,至于李家的棺材,他听村里老人提过,却没见过,只知道那是口阴沉木棺,邪性得很。
挖地基那天,天阴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压得很低,风里带着潮气,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挖土机“轰隆隆”地响,铲斗插进土里,带出黑褐色的泥,泥里还裹着几根骨头,不知是人的还是动物的。“小心点,别挖着骨头!”工头喊了一声,司机点了点头,放慢了速度。
挖到三米深时,挖土机忽然“哐当”一声撞上了硬东西,震得司机手都麻了。“有东西!”司机喊了一声,关了机器,工人们围过来,用铁锹往下挖,黑沉沉的木头渐渐露出来,是口黑漆漆的棺材,上面的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阴沉木,黑得发亮,纹理像水波,正是当年王大海做的那口。
“这是李老爷的棺材吧?”有人认出了木头,“当年王大海用阴沉木做的,没想到埋在这儿了。”工头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姓赵,刚从部队转业回来,不信邪,拍了拍棺材板:“什么李老爷的棺材,就是口破木头,说不定里面有陪葬品,打开看看!”
几个年轻工人听了,来了劲,找了撬棍,插进棺盖缝里,使劲一撬,“吱呀”一声,棺盖开了条缝,一股腥气猛地冲了出来,比当年李老爷身上的还重,带着腐物的恶臭,混着泥土的腥气,工人们没防备,好几个当场就被熏晕了,倒在地上直抽搐,口吐白沫,脸色青灰,像李老爷死时的样子。
王建国没晕,他离得远,可还是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揉了揉眼睛,往棺里看——棺底的红绒布已经烂成了碎片,黑褐色的,像块破抹布,下面是一堆黑褐色的腐物,不知是李老爷的尸骨还是别的什么,腐物里爬满了红丝,比当年王大海看见的粗了不少,像细麻绳似的缠在一起,在腐物里钻来钻去,红丝走过的地方,腐物就冒起了小泡泡,像在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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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盖上!快盖上!”工头也怕了,刚才那股腥气呛得他胸口发闷,他看见晕过去的工人脸色不对,赶紧喊着让工人把棺盖盖回去。可一个叫刘二的工人贪财,想看看腐物里有没有金银,趁人不注意,伸手就往棺里探,刚碰到腐物,“啊”地叫了一声,赶紧缩回手,腐物里的汁液沾在了他的手上,黏糊糊的,黑褐色,带着腥气,像稀泥。
“没事吧?”有人问,刘二甩了甩手,把汁液甩在地上,地上的草瞬间就黄了,“没事,就是有点黏,洗干净就好了。”他没当回事,找了块布擦了擦手,布一碰到汁液就黑了,他也没在意,继续干活。
可当天晚上,刘二就觉得手上发痒。他住在工棚里,和五个工人挤在一张大通铺,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手上有东西在爬,他挠了挠,皮肤破了,流出的血是黑褐色的,还带着腥气,像腐物的汁。旁边的工人闻到味道,皱了皱眉:“刘二,你手上啥味啊?这么臭。”
刘二坐起来,点了灯,看见自己的手肿了起来,皮肤发红,像被烫伤了似的,红肿的地方还在慢慢扩大。“不知道啊,白天碰了棺里的东西,可能是过敏了。”他找了点药膏抹上,可没什么用,痒得更厉害了。
第二天一早,刘二的手更肿了,皮肤开始溃烂,肉像融化的蜡似的往下掉,露出里面的骨头,骨头是黑的,还冒着腥气。工棚里的人都不敢靠近他,说他身上的味道太臭了,像烂肉。工头赶紧把他送进县医院,医生看了直摇头:“没见过这种病,皮肉溶解,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我们治不了,你们还是送省里的大医院吧。”
刘二在县医院里熬了两天,转去省里的医院,可还是没查出病因。他的皮肉一天天溶解,从手到胳膊,再到肩膀,最后蔓延到全身,他疼得嗷嗷叫,夜里总喊“红丝缠我”“好腥”,和当年赵氏、李老爷的胡话一模一样。第五天,刘二就死在了病床上,死的时候,全身的皮肉都烂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副黑褐色的骨头,凑近了闻,还是那股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