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惊疑不定的目光和道士沉静的注视下,我断断续续地,把表姐出嫁前教我玩那个游戏,以及我选择了“红袍娘娘”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我的叙述,道士闭上眼,缓缓摇了摇头,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了然。
“果然如此。”他语气沉重,“丫头,你请来的,根本不是什么‘神’。”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那是‘鬼娼’。”
“鬼娼?”父亲失声重复,脸上血色尽失。这个词光是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嗯。”道士点头,“而且是极其凶戾的一种。生前多是些怨气极重、横死、且与‘红’字沾边的女子,比如……身着红嫁衣自缢而亡者。”
表姐穿着红嫁衣吊死在槐树上的画面,再次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我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这种邪祟,最喜依附阳气未足的童女之身。它借由‘请神’之名,应召而来,缠上你,并非要你的性命那么简单。”道士的目光落回我的后背,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已经被标记了的祭品,“它是在‘种皮’。”
“种皮?”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道长,这是什么意思?她……她背上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不是斑,也不是疮。”道士的声音冷得像冰,“那是‘它’的雏形。它在借助这孩子的精血与阳气,温养它自己的‘鬼胎’,重塑它的形骸。等到这红斑彻底长成清晰完整的人形,颜色变得与她表姐的嫁衣一般无二时……”
他停了下来,目光扫过我们全家惨白的脸。
“时……时候会怎样?”父亲的声音干涩无比。
“到时候,这丫头的三魂七魄会被这‘鬼娼’彻底吞噬、取代。”道士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判决般的残酷,“它便会借着这副新生的皮囊,‘活’过来。而你们……”他看了看我的父母,“便是它最先要‘报答’的‘亲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极致的恐惧攫住了我,让我连颤抖都忘了,只觉得浑身冰凉,血液都凝固了。我的身体,正在被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吊死鬼,一点点地侵占、改造,成为它重返人世的温床和容器!
“道长!救救孩子!求您大发慈悲,救救她吧!”母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道士的腿,泣不成声。父亲也跟着跪下,不住地磕头。
道士连忙扶起他们,脸上并无难色,只有深深的凝重:“二位请起。贫道既然遇上了,便不会坐视不管。只是……这‘鬼娼’凶戾异常,已成气候,寻常法事恐难根除,反而可能打草惊邪,加速其成形。”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为今之计,唯有行‘剥皮换命’之法。”
“剥……剥皮?”我吓得魂飞魄散。
“非是剥你的人皮。”道士看出我的恐惧,解释道,“而是要将这‘鬼胎’之皮,从你身上‘剥’离。但此法凶险万分,需要一个‘引子’。”
“什么引子?”父亲急切地问。
“需要一具新丧未久、且与这‘鬼娼’命格相合的女尸。”道士压低了声音,“最好是……与它有所牵连者。”
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与这“红袍娘娘”有所牵连的新丧女尸……表姐!她才刚下葬不过十余日!
“您是说……我那苦命的侄女?”父亲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挣扎与惊骇。惊动刚下葬的亲人,尤其是死状如此不祥的表姐,这无疑是极大的忌讳和亵渎。
道士沉重地点点头:“唯有至亲之尸,血脉相连,怨气同源,方能将其从这丫头身上‘引’出来。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法子。必须在下一个朔月之夜,阴气最盛之时动手,否则,等这‘鬼胎’再长大些,便神仙难救了。”
父母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痛苦、恐惧,但最终,为了救我,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压倒了所有顾虑。他们咬着牙,重重地点了头。
接下来的几天,是在一种近乎疯狂的准备和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