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砸落在一头正用巨尾抽打防线的玉骨境深海恐鳄侧后方!沉重的牛角撞拳带着狂暴的罡风,狠狠轰在恐鳄相对脆弱的腰腹连接处!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恐鳄痛苦的嘶嚎响起!庞大的身躯被这蛮横无比的一拳硬生生砸得横移数丈,撞塌了一片简陋工事!
柳无痕的身影则如鬼魅般出现在防线几处最危险的缺口!指间惨白的骨镖如同索命的寒星,无声无息地没入那些正在指挥低阶海妖疯狂冲击的铁皮境头目咽喉或后脑!中镖者瞬间毙命,引起小范围的混乱!他手中不停,墨绿色的毒针如同细雨般洒向妖群密集处,虽不能立毙高阶,却让大片低阶海妖陷入麻痹和混乱!
“剿兽司!杀——!!!”
“镇海”号上,仅存的、经历了连番血战的剿兽司锐卒,如同最后出鞘的利刃,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跃下战船,狠狠撞入海妖群的侧翼!他们人数虽少,却个个是百战余生的铁血悍卒,配合默契,刀锋所指,血肉横飞!
“是林将军!剿兽司!兄弟们!杀啊!!”防线之上,绝境中的守军发出了震天的狂吼!早已枯竭的力量被这神兵天降的援军重新点燃!他们红着眼睛,不顾一切地从摇摇欲坠的工事后跃出,挥舞着一切可用的武器,扑向陷入短暂混乱的海妖!
内外夹击!绝地反击!
湖东、三甲的战场,规模或许不及玄武山,但惨烈与绝望却犹有过之!失去家园的悲愤,亲人惨死的仇恨,在此刻化作了最原始、最疯狂的搏杀力量!剿兽司锐卒如同烧红的铁钎,悍卒们如同复仇的怒涛!海妖的狂潮在这突如其来的、决死的反扑下,竟被硬生生遏制、撕裂!
林自强的身影如同战场上的定海神针。他并未过多参与下方的混战,而是如同俯瞰全局的杀神,目光如电,扫过战场。每一次斩浪剑轻颤,必有一道凝练的血色指风破空而出,精准地将那些试图重整旗鼓的铁皮境以上精英海妖或指挥头目头颅洞穿!每一次屈指一弹,必有一处即将崩溃的防线压力骤减!
战斗并未持续太久。失去了玉骨境恐鳄的强力破阵点,又被石开山和柳无痕这两柄尖刀狠狠插入心脏,更被林自强精准地斩首指挥体系,湖东、三甲的海妖大军,其组织度和士气远不如玄武山。在剿兽司锐卒和本地军民疯狂的决死反击下,很快便陷入彻底的崩溃!
当最后一头铁皮境的锯齿狂鲨被石开山狂暴地撕成两半,当残余的低阶海妖如同退潮般仓惶逃向大海,当夕阳的余晖再次将这片饱经蹂躏的土地染成凄艳的血色……
战场,终于沉寂下来。
残破的卧虎岗上,那面燃烧了一半的“湖东”残旗,依旧在风中倔强地飘动。断腿的李青阳被搀扶着,怀中的孩子已被救醒,正茫然地哭泣着。他望着下方堆积如山的海妖尸骸(两头玉骨境恐鳄、三十余头铁皮境锯齿狂鲨及大量低阶海妖),望着那道如同山岳般屹立在尸骸之巅的玄黑身影,嘴唇翕动,最终化作一声嘶哑的、带着无尽感激与悲怆的呜咽。
幸存的军民,相互搀扶着,从废墟中,从掩体后走出。他们看着满目疮痍的家园,看着亲人的尸体,看着那些狰狞的海妖残骸,最终,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道玄黑的身影之上。
没有震天的欢呼,只有一片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寂静。但这寂静之中,却蕴含着一种比任何欢呼都更加深沉、更加炽热的力量!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下。
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
废墟之上,田野之中,卧虎岗下……
衣衫褴褛的渔民、伤痕累累的乡勇、白发苍苍的老者、失去父母的孩童……成千上万的幸存者,如同风吹麦浪般,齐刷刷地向着那道身影,向着那面在“镇海”号残破桅杆上依旧倔强飘扬的玄黑“林”字大旗,重重跪倒!
头颅深深叩在浸满血泪的土地上。
无声。
却胜过千言万语!
李青阳挣扎着推开搀扶,用仅存的右腿支撑着,将那柄陪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