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一切联系。
新房内,布置得还算整洁,却远不能与正院相比。红烛静静燃烧着,映照着简单的新家具。
彭玉茹独自坐在床沿,红盖头依旧没有掀开。她纤细的手指死死绞着嫁衣的下摆,指节泛白。眼泪无声地滑落,打湿了膝盖上大红的布料。她想起去年父亲意气风发地说要将她嫁给一位前途无量的少年将军时,自己心中也曾有过一丝少女的憧憬。可后来……一切都变了。那少年将军成了名震天下的杀神,成了彭家必须仰望、必须依附的存在。而她,这个所谓的“嫡女”,不过是家族献上的一份卑微的投名状。她甚至不敢去想,那个在城门口只投来漠然一瞥的男人,那个气质清冷如仙、却让她本能感到畏惧的正室夫人,将会如何对待自己。
不知枯坐了多久,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彭玉茹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同受惊的小鹿。
门被推开。林自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已换下了白日那身劲装,穿着一件宽松的深色常服,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比白天更加深邃难测。他反手关上门,目光落在床沿那抹刺目的红色身影上。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红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林自强走到床边,站定。他伸出手,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有些公事公办,揭开了那方沉重的红盖头。
盖头下,露出一张年轻而姣好的脸庞。眉眼清秀,皮肤白皙,只是此刻那双本该明媚的眸子,却红肿着,盛满了惊惶、无助和强忍的泪水。她不敢抬头,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林自强看着她这副惊惧交加的模样,心中并无多少波澜,甚至没有多少属于男人的悸动。于他而言,眼前这个人,与帅府内任何一件器物并无本质区别,只是家族附庸的一个象征,一个需要安置的物品。他需要这场联姻带来的政治效果——彻底收服彭家,稳固海陆川后方的海城县,仅此而已。
他伸出手指,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些粗粝,抬起彭玉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彭玉茹被迫对上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雷霆风暴的眼眸,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呼吸都停滞了。她看到那双眼底深处,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没有半分情欲,甚至没有一丝温度。
“彭玉茹?”林自强开口,声音低沉,在寂静的新房里格外清晰。
彭玉茹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点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记住你的身份。”林自强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安分守己,做好你该做的事。彭家,自有前程。”
说完,他收回手指,目光在她苍白惊惶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仿佛完成了某种确认。
接下来的事情,如同履行一项冰冷的程序。没有温存,没有言语。红烛的光晕下,只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和女子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小兽哀鸣般的呜咽。
当一切结束,林自强起身,整理好衣物,甚至没有再看床上蜷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的身影一眼,便径直推门离去。脚步声沉稳地消失在院落的夜色里。
新房内,只剩下红烛无声地燃烧,以及床上那低低的、绝望的啜泣。
帅府正院的书房内,灯火通明。林自强并未休息,而是对着巨大的南疆地图沉思。张秀云端着一碗温热的羹汤走了进来,轻轻放在桌案上。
“她……安置好了?”张秀云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嗯。”林自强头也没抬,目光依旧落在地图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炼兽宗残余势力盘踞的“黑风谷”标记。
张秀云走到他身后,伸出温凉如玉的手,轻轻按在他紧绷的太阳穴上,力道适中地揉按着。她没有再问关于彭玉茹的任何事。她明白,那个女子,不过是乱世洪流中,一朵身不由己的浮萍。她的命运,在彭家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已注定。而她张秀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