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倾轧,互相残杀,不知有多少人被冤杀,多少人被流放。老人作为八阿哥的老师,肯定知道不少内幕,也许是被逼得没办法,才用这种疯癫的方式透露消息。
“龙要飞了…… 飞不动了……” 老人又开始嘟囔,“缺了一只角…… 断了一条腿……”
龙缺角断腿?刘阳明皱起眉头。龙象征着皇帝,难道是说康熙身体不好?他想起历史记载,康熙晚年确实疾病缠身,尤其是在康熙五十九年之后,身体越来越差,这才给了皇子们争夺储位的机会。
“嘿嘿…… 我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 老人突然凑近栅栏,刘阳明能看到一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像狼,“他们把金子埋在地下,把人埋在金子上…… 血渗进去,金子就变红了…… 红得像胭脂……”
金子?血?刘阳明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 难道是贪污?康熙晚年吏治腐败,不少官员中饱私囊,甚至有皇子参与其中。老人说的是不是这个?
他想再问,老人却又退回了角落,重新开始嘟囔那些听不懂的话。刘阳明靠在栅栏上,看着外面昏黄的灯光,心里乱成一团麻。这些疯言疯语到底是老人的胡话,还是精心编排的密码?他没有密码本,解不开。
天慢慢亮了。
第一道微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狱卒打着哈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踢了踢旁边的水桶,发出 “哐当” 一声响。
“吃饭了!” 狱卒拖着长腔喊,拿起一个破瓢,从水桶里舀了点水,倒进两个破碗里,又从旁边的麻袋里抓了两把糙米,分别扔进碗里。
他把碗从栅栏缝里塞进来,刘阳明接过自己的那碗,糙米上还沾着沙子,水浑浊得能看见沉淀的泥。他看向隔壁,狱卒也塞了一碗进去,栅栏后面的黑影慢慢挪过来,拿起碗,却不喝,只是盯着碗里的水发呆。
“喝啊!不喝饿死你!” 狱卒踹了一下隔壁的栅栏,铁条发出 “哐当” 的声响。
老人像是被吓了一跳,突然把碗往地上一摔,破碗碎成几片,浑浊的水溅得到处都是。“有毒!水里有毒!” 他尖叫着,用头撞栅栏,“他们想毒死我!想灭口!”
“疯老头!” 狱卒骂了一句,也没管他,转身就走。
刘阳明看着满地的碎片,心里一阵发寒。老人是真疯还是假疯?如果是假疯,那他演得也太像了。如果是真疯,那这慎刑司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能把好好的人逼成这样。
他拿起自己的碗,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嘴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水带着股铁锈味,难喝得要命,但至少没毒。他又吃了几粒糙米,沙子硌得牙生疼,却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他要活下去,要等到午时,要见到十三阿哥。
“他们在挖地…… 挖得很深……” 隔壁的老人突然说,声音平静得可怕,“底下有龙骨头…… 金的…… 银的…… 还有人的……”
刘阳明的手顿了一下。挖地?难道是指修建皇陵?康熙的景陵确实是在康熙十五年开始修建的,到康熙五十九年已经快完工了。老人说的是这个?还是指别的?
“挖出来就活不成了…… 都得死……” 老人继续说,“像去年那个,挖了三尺,就被蛇咬死了…… 前年那个,挖了五尺,就掉井里了……”
刘阳明放下碗,仔细听着。老人说的 “挖地” 会不会和八爷党有关?他想起历史上八阿哥胤禩确实很会笼络人心,也很有钱,会不会暗中在做什么工程?或者在藏什么东西?
“午时…… 午时三刻……” 老人突然念叨起来,“该斩了…… 该斩了……”
刘阳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午时三刻?不是说十三阿哥午时会来吗?难道老人说的是自己会被斩?还是指别人?
他看向外面的天,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透过窗户照在走廊的地上,光带比刚才长了些。离午时还有几个时辰,可他觉得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你…… 你叫什么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