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你,只是这三藩余孽的嫌疑,还得查清。”
“谢大人!谢大人!” 刘阳明赶紧道谢,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走出慎刑司,外面的阳光更亮了。街道上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和牢房里的死寂完全是两个世界。刘阳明看着那些穿着长袍马褂的行人,看着路边卖糖葫芦的小贩,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他跟着李大人上了一辆马车,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棉垫,比牢房舒服多了。李大人闭目养神,不说话,刘阳明也不敢吭声,只能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盘算着见到陈笔帖式该说什么。
马车在工部衙门前停下。刘阳明跟着李大人走进大门,里面的官员都穿着青色官服,来来往往,手里抱着卷宗,脚步匆匆。他这一身粗布囚衣显得格外扎眼,引来不少异样的目光。
“陈笔帖式在哪?” 李大人问一个小吏。
“回李大人,陈笔帖式在西厢房抄写文书呢。” 小吏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屋子。
李大人点点头,带着刘阳明走过去。推开门,里面坐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蓝色笔帖式制服,正趴在桌子上抄写什么,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疲惫。
“陈笔帖式。” 李大人喊道。
陈笔帖式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看到李大人,慌忙行礼:“李大人?您怎么来了?”
李大人没理他,指着刘阳明:“你认识他吗?”
陈笔帖式看向刘阳明,眼神里满是疑惑:“这位是……”
刘阳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赶紧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下:“表叔!我是阳明啊!浙江来的刘阳明!您不认识我了?”
他一边说,一边给陈笔帖式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这是在救他(刘阳明)的命,也是在救他自己 —— 要是被卷入三藩余孽的案子,他一个小笔帖式也吃不了兜着走。
陈笔帖式愣住了,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不认识。刘阳明赶紧又说:“表叔,您忘了?去年我母亲还托人给您带过舟山的咸鱼干呢!您还给我回信,说让我来京城找您,您给我找个差事……”
他故意说得很具体,让陈笔帖式不好反驳。咸鱼干这种东西,不值钱,就算陈笔帖式没收到,也可以说忘了。
陈笔帖式的表情变了几变,看了看刘阳明,又看了看李大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哎呀!是阳明啊!你怎么来了?怎么穿成这样?”
刘阳明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眼泪差点掉下来:“表叔!一言难尽啊!”
李大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对陈笔帖式说:“既然是你侄子,那我就放心了。他在宫里出了点误会,被当成了奸细,你领回去好好照看,别再惹事了。”
“是!是!多谢李大人!” 陈笔帖式赶紧点头哈腰,“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李大人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刘阳明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陈笔帖式赶紧把他扶起来,关上门,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的侄子?”
“表叔救命!” 刘阳明赶紧跪下,“小的实在是没办法了,被人诬陷,只能出此下策。求表叔救救我,日后定当报答!”
陈笔帖式皱着眉头,来回踱步:“你知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要是被发现了,我全家都得掉脑袋!”
“表叔放心,” 刘阳明赶紧说,“小的不会连累您的。只要过了这阵子,等风头过了,小的就走,绝不麻烦您。” 他从怀里掏出十三阿哥给的一块碎银子,递过去,“这点钱,不成敬意,给表叔买点茶叶。”
陈笔帖式看着银子,眼神动了动。他一个笔帖式,俸禄微薄,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碎银子虽然不多,却够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他犹豫了片刻,接过银子,揣进袖子里:“好吧,看在你也是苦命人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 他叹了口气,“你先在我家住下,装作我的远房侄子,找机会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