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走出工部,街上的叫卖声又响亮起来。夕阳西下,把街道染成了金黄色,小贩们的吆喝声带着几分疲惫,却也透着生活的气息 ——“烧饼 —— 刚出炉的烧饼 ——”“卤煮 —— 热乎的卤煮 ——”“收破烂 —— 有破烂的卖 ——”
刘阳明跟着陈笔帖式往家走,心里却不像来时那么轻松。他知道,二百文根本不够花,别说给陈笔帖式家交伙食费,就连自己的笔墨纸砚都买不起。他必须想办法多赚点钱,不然迟早得饿死。
“表叔,” 刘阳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除了抄书,还有什么能赚钱的活吗?”
陈笔帖式愣了一下,看了看他:“你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刘阳明摇摇头,“就是觉得二百文太少了,不够花。”
陈笔帖式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这京城的物价高得吓人,一斤米就要二十文,一斤肉要五十文,咱们这些穷官,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他顿了顿,“不过你要是真想多赚钱,我倒知道个地方 —— 天桥。那里有说书的、唱戏的、杂耍的,只要有本事,就能赚到钱。”
天桥?刘阳明眼前一亮。他虽然不会说书唱戏,也不会杂耍,可他知道历史啊!他可以去给人讲历史故事,讲那些史书上没有记载的细节,说不定能吸引不少人。
“天桥离这里远吗?”
“不远,” 陈笔帖式说,“从这里往南走,过了前门就是,走路一个时辰就到。不过那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你一个读书人,去了怕是会吃亏。”
“我不怕,” 刘阳明赶紧说,“我就是去看看,不一定真要去卖艺。”
陈笔帖式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脚步放慢了些。
走到王府井大街时,天已经擦黑了。店铺的幌子在暮色中摇晃,灯笼一盏盏亮起来,昏黄的光线下,街上的行人反而更多了 —— 有吃完饭出来散步的,有急着回家的,还有搂着姑娘逛夜市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前面就是天桥了,” 陈笔帖式指着前面灯火通明的地方,“你要是想去看看,就自己去吧,我得赶紧回家,你婶子还等着我吃饭呢。”
刘阳明点点头:“表叔慢走,我看完就回去。”
陈笔帖式走后,刘阳明深吸一口气,朝着天桥的方向走去。越往前走,人越多,声音越嘈杂,各种叫卖声、喝彩声、争吵声混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粥。他挤在人群里,被推来搡去,却一点也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兴奋 —— 这就是他向往的人间烟火,是历史书上看不到的鲜活。
天桥的空地上,一个个摊子沿着路边排开 —— 耍猴的艺人正在指挥猴子翻跟头,引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着《隋唐演义》,桌子上的铜板堆成了小山;还有个卖大力丸的,光着膀子,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砰” 的一声,石头裂开,引来一片喝彩。
刘阳明看得入了迷,不知不觉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他看着那些赚钱的艺人,心里痒痒的,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讲历史故事?可他知道的那些历史,在这个时代都是机密,随便说出来可能会掉脑袋。
就在这时,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推着车从他身边经过,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糖葫芦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老汉生气地喊道,“我的糖葫芦!”
刘阳明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掏出身上仅有的几十文钱,递过去,“这些钱够吗?不够我再想办法。”
老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糖葫芦,叹了口气:“算了,看你也是个穷书生,不跟你计较了。” 他捡起地上的竹签,推着车走了,嘴里还嘟囔着 “倒霉”。
刘阳明看着老汉的背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摸了摸口袋,只剩下几文钱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赚到钱,不然别说在这个世界立足,就连活下去都成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