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身边守护。
苏晚看着他的睡颜。睡着后的楚言,褪去了平日里的冷峻和疏离,眉宇间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这张脸,无论看多少次,依旧令人心动。
她的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心中满是心疼。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把所有的重担和危险都扛在自己肩上。
时间悄然流逝。当楚言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苏晚还坐在那里,不过已经放下了剧本,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的侧脸,柔和而宁静。她似乎是在和暖暖视频,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笑意:
“…爸爸睡着了,嗯,像小猪一样…暖暖乖,早点睡觉,明天妈妈再让爸爸跟你视频好不好?”
楚言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最坚硬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柔软得一塌糊涂。他从未想象过,自己受伤卧床时,会有这样一个人,守在他身边,照顾他,还和他的女儿轻声细语地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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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对上他清醒的视线,微微一笑:“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她放下手机,走过来,很自然地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还好,没发烧。”
她的手掌微凉,贴在额头上很舒服。楚言没有躲闪,反而几不可查地向她的掌心靠拢了一瞬。
“嗯。”他低应一声,声音比睡前清朗了一些。
苏晚又帮他倒了水,询问他是否需要去洗手间等。楚言虽然依旧不习惯这种全方位的照顾,但也不再像最初那样僵硬地拒绝。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就这样留在了西北,悉心照顾着楚言。她处理得井井有条,既周到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让楚言感到尴尬或不适。
剧组的人来看望时,看到这位曾经光芒万丈的影后,此刻像个普通的家属一样,为楚言忙前忙后,都既惊讶又感动。李导更是拍着楚言的肩膀(没受伤的那边),意味深长地说:“小子,有福气。”
楚言伤势恢复得比医生预想的要快。一方面是他体质底子确实好,另一方面,或许也与苏晚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那种经由【灵魂羁绊】传递的、微妙的精神慰藉有关。
几天后,楚言已经可以下床轻微活动,手臂的绷带也拆换了更轻便的固定。苏晚便扶着他,在医院后院的小花园里慢慢散步。
西北的夕阳壮丽苍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楚言看着身边搀扶着自己的苏晚,她的发丝被风吹起,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温柔坚定。
他忽然停下脚步。
苏晚疑惑地抬头看他。
只见楚言用没受伤的右手,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了那个苏晚带来的、他一直带在身边的星星形状小石头,然后,非常郑重地,放回了苏晚的掌心。
“谢谢。”他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谢谢她的照顾,谢谢她的陪伴,谢谢她…让他知道,受伤和脆弱,也并不可怕。
苏晚握紧那颗带着他体温的小石头,看着他在夕阳下显得柔和了许多的眉眼,心中暖流涌动。
“不客气。”她轻声回应,嘴角扬起温暖的弧度。
风沙依旧,但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眼中映出的暖阳。
归期将至,但有些东西,已经在西北的风沙与病房的暖阳中,悄然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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