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他身上落满了雪花,棉夹克的肩头已经湿透,手里却抱着一件沉甸甸的狐裘大衣。
“这么晚了,还在忙?”马小丑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将狐裘大衣放在桌上,“外面雪下得太大,我担心你这里冷,特意给你送件衣服过来。”
陈雪梅惊讶地抬头,看着那件狐裘大衣——毛色光亮,质地柔软,一看就是上等的狐皮,却不是那种华丽的款式,而是短款、收腰的设计,方便穿在工装外面工作。显然,马小丑是特意为她挑选的。
“军长,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陈雪梅连忙推辞。她知道,在这个战乱年代,一件上等狐裘价值不菲,足以抵得上普通工人半年的薪资。
“拿着吧,天这么冷,你总不能冻着身子搞研发。”马小丑不容分说地拿起大衣,轻轻披在她肩上,“这件大衣是我托人从蒙古那边买来的,保暖性好,而且不碍事,你穿着画图、去车间都方便。你要是冻病了,兵工厂的研发进度就得耽误,前线的士兵就少了一份保障,这可不是小事。”
狐裘大衣带着马小丑身上的淡淡暖意,包裹着陈雪梅冰冷的身体,一股暖流瞬间从肩头蔓延至全身。她能感受到马小丑的细心——他没有送那些华丽却不实用的绫罗绸缎,而是选了最适合她工作的款式,这份体贴,让她想起了父亲在世时对她的呵护。
“谢谢军长。”陈雪梅的声音有些哽咽,低头看着身上的狐裘,眼眶微微泛红。自从父亲去世后,她独自在国外求学,回国后又面对北洋军阀的迫害,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坚强自立,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纯粹的关心了。
马小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一软,语气愈发温和:“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你为第17军、为冀南的百姓做了这么多,一件大衣算什么。快去添点炭,暖和暖和,别熬坏了身子。我已经让厨房煮了姜汤,等会儿让后勤送过来。”
他没有多留,转身走进了风雪中,留下陈雪梅独自站在办公室里,身上披着温暖的狐裘,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走到窗边,看着马小丑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那挺拔的背影,竟让她生出了一丝莫名的依赖感。
除了御寒的狐裘,马小丑还常常给陈雪梅带来“稀罕物”——咖啡。在那个年代的中国,咖啡是极为稀缺的洋货,大多是通过上海、天津的洋行进口,价格昂贵。马小丑知道陈雪梅熬夜研发时需要提神,便特意让秦雨薇通过上海的洋行,定期采购上好的咖啡豆,每次去兵工厂都给她带一小罐。
“这是巴西的咖啡豆,我听人说提神效果好,还不刺激胃。”马小丑把咖啡罐递给陈雪梅,语气带着些许笨拙的讨好,“你熬夜的时候冲一杯,解解乏。要是觉得苦,我让人给你带点冰糖过来。”
陈雪梅接过小巧的锡制咖啡罐,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她知道,这些咖啡豆在当时的价值堪比黄金,马小丑自己都舍不得喝,却全都留给了她。她冲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而这份苦涩中,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甜——那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温暖。
真正让陈雪梅对马小丑彻底放下戒备、心生情愫的,是钢材危机的解决。120迫击炮的研发进入关键阶段,炮管所需的优质合金钢却断了货。之前通过上海洋行采购的一批合金钢,在运输途中遭遇北洋军的封锁,船只被扣押在长江口岸,无法运抵安阳。没有合金钢,炮管的强度就无法达标,研发工作只能停滞。
陈雪梅为此愁得几夜未眠,整日在办公室里踱步,眉头紧锁。王铁生等军械专家也急得团团转,却想不出任何办法——当时中国国内没有厂家能生产这种优质合金钢,只能依赖进口,而北洋军对长江航运的封锁极为严密,想要突破难如登天。
马小丑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兵工厂。他看到陈雪梅眼底的红血丝,心中既心疼又着急:“雪梅,你别急,钢材的事交给我,我一定想办法解决。”
接下来的三天,马小丑几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