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快,而且悟性高,十岁便能独立记账,十二岁便能分辨出不同土地的肥力和适宜种植的庄稼,十四岁时,已经能帮着父亲处理一些简单的佃户纠纷,说话做事有理有据,连村里的老人们都称赞她“有苏老爷的风范”。
(二)乡野成长:习得务实,心怀乡邻
光绪三十三年,春。
六岁的苏玉婷穿着一身粗布小褂,扎着两个羊角辫,跟在父亲苏振邦身后,踩着湿漉漉的田埂,查看刚种下的稻苗。春雨刚过,田地里满是泥泞,苏玉婷的小布鞋上沾满了泥巴,裤腿也被溅湿了,但她毫不在意,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问:“爹,为什么有的稻苗长得高,有的长得矮呀?”
苏振邦蹲下身子,指着田里的稻苗,耐心解释:“这就像人一样,有的身子骨壮,有的身子骨弱。长得矮的,要么是种子不好,要么是根没扎稳,要么是地里的养分不够。我们做庄稼人,就得细心,把这些不好的苗拔掉,给剩下的苗多施肥、多浇水,它们才能长得壮,秋天才能多收粮食。”
苏玉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拔掉了几棵瘦弱的稻苗。阳光洒在她黝黑的小脸上,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却笑得格外灿烂。从那天起,她便爱上了这片土地,爱上了这种“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踏实感。
随着年龄增长,苏玉婷跟着父亲接触的事务越来越多,也渐渐明白了“责任”二字的含义。苏家坐拥千亩田产,看似风光,实则肩负着两百多户佃户和长工的生计。每年开春,苏振邦都会提前准备好种子、农具,分发给佃户;遇到旱灾、涝灾,他会亲自带着乡亲们兴修水利、抗旱排涝;年底收租时,他从不强逼佃户交租,遇到家境困难的,便允许他们缓交或减免。
苏玉婷记得,她十岁那年,临城遭遇了严重的旱灾,田里的庄稼几乎颗粒无收。许多佃户家断了粮,纷纷来到苏家大宅求助。苏振邦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决定开仓放粮,给每户佃户发放三个月的口粮,同时减免当年所有租税。
那天,苏家的粮仓前排起了长队,乡亲们拿着布袋、竹筐,脸上满是感激。苏玉婷跟着父亲和兄长们一起,给乡亲们分粮。她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颤巍巍地走来,小男孩饿得直哭,老奶奶一边抹眼泪,一边不停地给苏振邦作揖:“苏老爷,您真是活菩萨啊,救了我们祖孙俩的命!”
苏玉婷看着小男孩狼吞虎咽地吃着干粮,心里五味杂陈。她拉着父亲的衣角,小声问:“爹,我们把粮食都分给乡亲们,我们自己怎么办呀?”
苏振邦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坚定地说:“玉婷,我们苏家能有今天的家业,全靠乡亲们的辛勤劳作。乡亲们有难,我们不能不管。只要人在,田地在,明年好好耕种,粮食还会有的。可要是人没了,再多的粮食也没用。”
这句话,深深烙印在了苏玉婷的心里。她明白了,苏家的财富,不仅仅是田产和粮食,更是乡亲们的信任和爱戴。作为苏家的女儿,她有责任和义务,守护好这份信任,帮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从那以后,苏玉婷更加用心地跟着父亲学习处理村务。她跟着账房先生学习如何合理分配粮食、计算租税,确保公平公正;跟着村里的老把式学习如何识别天气、应对自然灾害;跟着父亲学习如何调解纠纷、安抚人心。她心思细腻,观察入微,总能发现别人忽略的问题。
有一次,村里的两个佃户因为一块田的地界问题吵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动了手。苏振邦当时正在临城办事,苏玉婷得知后,主动跑去调解。她没有像大人那样呵斥双方,而是先让他们各自冷静下来,然后拿出苏家的田产账本,对照着图纸,一点点核对地界,又找来村里的老长辈作证,最终查明是其中一个佃户不小心越界耕种了半分地。
苏玉婷当着众人的面,清晰地说明了情况,然后提议:“李大叔,张大叔,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为了半分地伤了和气。不如这样,张大叔今年种了李大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