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忽然,舌尖一颤,一股极细微的腐甜自虚空中浮现,仿佛有人在千里之外点燃了一撮焦杏枝。
不在京中。
她在意识中“看”到了:一片荒芜的灶台废墟,残垣断壁间腾起幽蓝火苗,与数日前北境传回的“心锁灶复燃”火光完全同频。
而那腐甜,正从那里丝丝渗出,顺着风向南飘来,如同无形的孢子。
就在此时,案头乌木香匣轻轻一震。
一道细不可察的裂纹自盖缝蔓延而下。
一滴琥珀色露珠悄然渗出,无声坠落,恰好滴入角落半盏昨夜未收的残茶。
刹那间,茶水泛起涟漪,颜色由清转褐,竟如焦杏熬煮后的汤色,袅袅升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
苏晏清伸手,指尖轻触那滴露珠。
瞬息之间,舌底深处那枚自幼封存的梅核仿佛炸裂开来,剧痛直冲天灵。
这是她童年记忆中最深的一道伤——祖父被押走那夜,她咬破舌尖藏下祖传梅核,誓不言厨,亦不流泪。
而现在,这痛,是共鸣。
她望着香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不是想发芽……你是想回家。”
窗外,寒风卷雪。
萧决立于暗影深处,玄袍如墨,手中铁令微颤。
他本不该出现在此处,但他察觉到了异常——今晨例行巡城时,北境急报送抵,言当地守军夜间集体梦魇,皆见烈火焚童。
他本欲压下不报,可脚步却不由自主走向炊火阁。
听见那一句低语,他眸色骤沉。
是北境,心锁灶遗址。
是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的源头。
他握紧铁令,喉间滚过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北境,不能再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