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就不灭。”
萧决跪下来,将她扶起,动作罕见地轻柔。
他看着她满嘴疮痍,心头如遭重锤。
这个女人,竟用自己的舌头、自己的命,去喂养一国之君的清醒。
他忽然想起昨夜她在厨房熬羹时的模样:素手执勺,火光映面,安静得像一幅画。
原来那时,她已看不见颜色,听不到水沸,更尝不出甜咸。
她只是在演,在造一场关于“温暖”的梦。
屋外忽有脚步声急促而来,紧接着一道明黄身影立于廊下——皇帝亲至。
他站在雪中,手中握着刚写就的诏书,墨迹犹湿:“自即日起,安神汤制废,心火炉永燃。”他本欲加盖玉玺,却忽闻北宫佛堂钟响三声,悠远凄清,似唤魂归。
他望着那方向,低语:“母后……儿不想再活在梦里了。”
与此同时,御药库后的枯井旁,老针嬷颤巍巍倒尽最后一包“赤心散”。
药粉落入井水,旋即沉没。
她转身离去,眼角滑落一滴浊泪。
井底幽暗,香匣残片与褪色药包纠缠如枯骨相拥,仿佛埋葬了一段被篡改三十年的味觉记忆。
几日后,苏晏清整理祖父遗物,在一只锈锁铁匣底层,发现一页泛黄残纸,边缘焦黑,似经火焚。
上面仅存数行血书:
“……灶在北境雪坞,三十年前被封,因火中炼香,名‘梦香’,实为‘赤心散’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