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缕乳白雾气竟在空中凝形——一碗热腾腾的粥虚影浮现,袅袅升腾,缓缓落向蜷缩角落的失记官唇边。
他浑噩多年,眼神空洞,此刻却本能地张嘴一啜。
霎时,全身剧颤!
一双枯手猛地抓向胸口,仿佛有滚烫的记忆从五脏六腑炸开——三十年前病榻之上,油尽灯枯之际,母亲捧碗喂他,轻声道:“乖乖,再喝一口……娘在呢。”
泪水汹涌而出,他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哽咽难言。
焦笔生僵立原地,手中焚书笔“啪”地折断,断口处火星四溅,旋即熄灭。
窗外,残灶青烟袅袅升起,不知何时,已有细碎低语随风传来,仿佛千万个声音在暗夜中轻轻呢喃:
“我们……还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