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火熄灭换来的!”
他死死攥住祭坛边缘,指节发白,声音陡然转冷:“那就别怪我狠。”
“点燃‘引灶灯’第七盏。”他一字一顿,如判生死,“即刻启动‘七杀归灶’大阵。”
梁控膳浑身一颤:“可是大人……此阵一旦开启,必损龙气,若陛下未登基便崩……”
“那就让他在登基大典之前,先烧成灰!”梁烬冷笑,眸中再无半分忌惮,“我要他在清醒的最后一刻,知道是谁真正吃掉了他的命!”
与此同时,清粥小铺内,晨风拂帘,灶火未熄。
苏晏清静静立于祖灶前,手中摩挲着一片残缺玉片——“归源玉片”的最后碎屑。
那玉本是当年祖父藏于鼎心、代代相传的苏家秘物,如今只剩指甲大小的一角,温润中透着苍凉。
她指尖轻抚玉面,目光落在灶膛深处跳动的微火上,唇边浮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老师……”她低声呢喃,仿佛对着虚空诉说,“你说火要藏在饭里,暖人才算功夫。可现在……也该让他们看看——饭里烧出来的,究竟是什么。”
萧决立于门侧,沉默望着她单薄身影。
她未回头,只轻轻道:“替我回一道话。”
他点头,转身离去,衣袂带起一阵微风,吹动窗纸上斑驳光影。
当夜,宫中传来消息:清粥小铺主人回奏天子——
“民不敢见天子,除非他先尝完七十二碗百姓的冷粥。”
诏书停于御案,久久未动。
而就在宫墙最深的地底,那口锈迹斑驳、沉埋百年的黑镬之下,锅底血字“还在时到”突然剧烈震颤,裂开一道细缝。
灰烬纷飞间,最后一字缓缓浮现——
“你”
风止,灯摇,灶冷。
苏晏清端坐祖灶前,指尖仍抚着那片归源玉屑,心脉随地宫深处某道命契隐隐震颤。
她闭目凝息,气息沉入丹田,似在倾听某种遥远而沉重的回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