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追问细节,也不再试图解析菌丝如何随地下水脉北上千里。
直到某一刻,她忽觉院中井水微温——不合时节的暖,像是大地深处有什么正在苏醒。
她取粗陶碗一只,缓步至井边,打水半碗。
虽舌已无知觉,无法品其味,但她凝眸细看:水面浮光点点,非油非脂,竟是极细的金色菌丝如星屑般盘旋升腾,仿佛整条地下暗流已被无声浸染。
她怔然片刻,忽然轻笑出声,笑声极淡,却似冰雪裂开一道缝隙。
“原来……”她低声喃喃,指尖轻触碗沿,“饭还没做,心先热了。”
而在北方,大靖皇宫深处,御膳监的老监正猛地呛咳,一口黑血喷在鎏金汤锅之上。
他手中汤勺第三次落地,发出刺耳脆响。
他瞪着那锅精心煨了七日的“镇魂佛跳墙”,声音嘶哑如裂帛:
“这味……压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