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回一口家传灶台的模样。
金灶童仍跪在乳白火焰旁,双手合十,掌心夹着一粒未熟的米。
他不会说话,只能用额头一下下磕着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烟记吏站在破庙檐下,笔尖悬于册页之上,久久未落。
他见过王朝更迭,见过冤狱血洗,却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不是谁夺权,不是谁登顶,而是一个女子以七次心停,把“活着”的滋味还给了死地。
他终于落笔,墨迹微颤:
“辛丑年腊廿七,苏娘子散火于铁城,万味归人,主身寂然。”
晨光悄然爬上天际,淡金色洒在焦黑的母灶残基上。
锅底那个深深刻下的“清”字,在初阳中泛出温润的光泽,仿佛被重新点燃。
远方荒漠尽头,一缕极细的炊烟升起。
一个孩子对着母亲喊:“娘,饭香!”
这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可就在这一瞬,昏睡中的苏晏清,手指轻轻蜷了蜷——
像握住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