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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苏晏清带着最后一道食方离开京城,徒步西行,沿途授灶、传味、解饥、化怨。
如今,她的足迹不再以脚印铭刻,而以人间烟火重绘于天幕之上。
灯记名抚着无字碑,指尖划过冰冷石面,忽然仰天大笑,继而泪如雨下:“她不是走了……她是烧成了天!”
翌日清晨,村中小童蹲在门槛上,望着母亲搅动锅中的麦粥,忽然抬头问:“阿奶还在吗?”
妇人手中木勺一顿,目光落在那口歪火慢炖的老锅上,火光映着她眼角的细纹。
她轻轻吹了口气,将一碗热粥递给孩子,柔声道:
“在呢。你看,火歪着烧,饭香如初——”
“她,还在这口锅里。”
炊烟袅袅,晨风拂过田野。
春寒料峭,村口灶边,一个瘦小身影蜷缩着,捧着半碗冷粥,忽然抽了抽鼻子,低声哽咽:
“这米……少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