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传播的速度和范围,似乎被有意控制着?”
常清韵微微一怔,仔细回想张诚的汇报,若有所思:“王爷的意思是……对方也在试探?并未立刻将事情做绝?”
“不错。”朱棡转过身,目光锐利,“他们散播流言,是在造势,是在为后续的‘证据’出现做铺垫。但同时,他们也在观察父皇的反应,观察朝臣的反应,甚至……在观察我的反应。若我此刻就沉不住气,跳出来辩解,或者气急败坏地去追查流言源头,反而会显得心虚,落入他们的圈套。”
他踱回书案后,重新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正常’。该上朝上朝,该去军营去军营,该陪王妃就陪王妃。仿佛那些流言,根本就未曾入耳。我倒要看看,他们这出独角戏,没有对手的配合,能唱到几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的几天,朱棡果然如同无事发生一般。他按时参加朝会,在讨论北伐筹备事宜时,依旧言辞犀利,提出不少中肯建议;他去京营巡视,检阅部队,与徐达、蓝玉等将领商讨军务,神态自若;回到王府,则更多时间陪伴徐妙云和常清韵,或是听曲,或是散步,偶尔还亲自下厨,为有孕在身、口味挑剔的徐妙云做几道她爱吃的小菜,惹得小丫头感动不已,黏他黏得更紧了。
然而,暗地里的较量从未停止。张诚指挥着麾下的力量,如同最耐心的猎手,不动声色地布控、监视、收集信息。那个代号“老刀”的暗桩,也开始按照计划,在某个特定的、鱼龙混杂的场合,“无意间”向一个“信得过”的酒友透露,他前几日夜归时,似乎瞥见一个黑影翻入了某位贵人府邸的后墙,形容的方位,隐隐指向晋王府周边,但又语焉不详,只说是喝多了眼花,不敢确定。
与此同时,市井间的流言在发酵,如同缓慢滋生的霉菌,虽然并未大规模爆发,但却顽固地在某些特定的圈子里传播着。终于,在血狼令出现的第五天,这股暗流,开始涌向权力的中心——紫禁城。
这日午后,朱元璋正在乾清宫西暖阁小憩。说是小憩,他也只是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脑子里还在盘算着北伐的粮草调度和将领人选。贴身太监王景弘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为他换上一杯新沏的浓茶。
朱元璋睁开眼,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随口问道:“这几日,朝野上下,可有什么新鲜事儿?”他看似不经意,实则时刻关注着京城内外的风吹草动。
王景弘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之色,低声道:“回皇爷,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市井之间,有些关于晋王殿下的……些许闲言碎语。”
“哦?”朱元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端起茶盏,吹了吹热气,“什么闲言碎语?说来听听。”他的声音平稳,但熟悉他性格的王景弘知道,皇爷这是上心了。
王景弘小心翼翼地,将市井间流传的关于朱棡“私通北元”、“放走敌酋家眷”、“蓄养私兵”的流言,筛选着、修饰着,用最委婉的方式陈述了一遍,末了还补充道:“都是一些无知小民以讹传讹,当不得真。老奴已经吩咐下去,让人留意,不许这些胡言乱语肆意传播,扰了皇爷清静。”
朱元璋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端着茶盏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他沉默了片刻,将茶盏重重地顿在旁边的矮几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吓得王景弘身子一颤。
“闲言碎语?以讹传讹?”朱元璋冷哼一声,目光如电般射向王景弘,“空穴不来风!老三人还在应天,就有人敢把这种脏水往他头上泼!是觉得咱老了,糊涂了,还是觉得咱的儿子好欺负?!”
王景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皇爷息怒!皇爷息怒!是老奴失言!晋王殿下战功赫赫,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定是有些宵小之徒,嫉妒殿下功勋,才出此下策,污蔑构陷!”
朱元璋胸膛起伏了几下,显然怒气未消。他站起身,在暖阁内来回踱步,龙靴踩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