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滑过喉咙,带着点槐树叶的清香,心里的紧张又散了些,连后背都不那么绷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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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尘看着这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角的细纹都挤在了一起,像盛满了阳光。他抬手看了看墙上的旧挂钟——那挂钟是从旧货市场和藤椅一起买来的,表盘上的数字掉了两个,用黑笔描了描,指针走得有点慢,却依旧“滴答、滴答”地响着,像在跟着诗的节奏走。时针正慢慢爬过三点,阳光斜斜地切过房间,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地上写着无声的诗,一行行,都带着暖。“其实诗不用写在纸上,”他忽然开口,声音像被阳光晒过的棉絮,软乎乎的,却带着点笃定,“落在扫帚尖上,沾在草叶上,藏在没说出口的话里,甚至是孩子问蚂蚁会不会读诗的好奇里,都是诗——诗就是咱们日子里藏着的暖,是没说出口的心疼,是看见的那些小光亮。”
阿姨低头看了看靠在墙角的扫帚——那扫帚是她用了两年的,竹柄上包着层防滑的布条,布条是用旧衣服剪的,洗得发白,上面沾着点泥土和草屑,还有点早上扫街时蹭到的槐花瓣。以前她只觉得它是干活的工具,是用来挣工资、供儿子读书的东西,每次用完都随便靠在墙角,从不细看;此刻再看,倒像藏着数不清的故事——每根竹丝里都缠着星光,每片扫帚叶上都沾着月光,那些她扫过的晨雾、扫过的落叶、扫过的雪粒,都藏在里面,变成了诗里的光。她忽然想明天起得再早点,不光要带儿子去看扫帚尖上的星星,还要仔细看看那些被她扫过的街角,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星光落在路上,给早行的人引路。
退休教师把诗集合上,轻轻放在藤椅上——她放得很轻,像是怕压坏了里面的时光,怕碰疼了小石头写的那些字。“该回去给老头子熬药了,他还等着我呢。”她说着,慢慢站起身,动作有点慢,却很稳,黑布鞋踩在地上几乎没声音,只有鞋底蹭过地面的轻微响动。走到门口时,她又回头看了眼窗台上的那盆多肉,眼里的笑意软得像棉花:“这小太阳长得真好,圆滚滚的,像我那学生小石头画的——他以前总爱在黑板上画太阳,画得圆乎乎的,说要给小草取暖,给蚂蚁照亮。” 话音落时,穿窗而过的风轻轻吹动她的灰布衫,衣角晃了晃,像片轻轻颤动的槐树叶,温柔得很。
高中生喝完水,把搪瓷缸轻轻放在桌上——他放得很轻,怕碰坏了这旧缸子,缸底的槐树叶还浮着,嫩绿色的,在阳光下亮闪闪的。他犹豫了会儿,手在书包里摸了半天,终于掏出张画纸——是他昨晚画的,画的是巷口的老槐树,槐树下站着个扫街的阿姨,扫帚尖上挂着星星,星星落在地上,变成了亮闪闪的路。他把画纸飞快地塞给一尘,脸涨得通红,没等一尘说话,转身就往外跑——书包带拍打着后背,“啪嗒、啪嗒”响,像只急于展翅的小鸟,连句“再见”都没说,却在跑到门口时,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眼里的胆怯少了些,多了点亮闪闪的东西。
一尘拿起画纸,看着上面的画,忍不住笑了——画得不算精致,线条有点歪,颜色却涂得很认真,扫帚尖的星星涂得金灿灿的,阿姨的脸上画着笑,连牙齿都露出来了。他把画纸贴在墙上,就贴在自己写的诗旁边,阳光落在画纸上,把星星照得格外亮,像真的在闪。
阿姨收拾好东西——她的工具包就放在脚边,里面装着抹布、手套,还有给儿子带的苹果,她把苹果掏出来,塞在儿子手里,然后拉着儿子的手慢慢往外走。少年走得很慢,手里攥着苹果,忽然回头,对着一尘和阿哲挥了挥手,小手在阳光里晃着,像朵小花儿。“明天我们还来!”他说,声音不大,却很清楚,没有了刚才的腼腆,带着点雀跃,“妈说,明天要带扫帚来,让你们看看星星!” 一尘和阿哲都笑着点头,看着母子俩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根暖融融的线,连在地下室和巷口之间。
地下室里又安静下来,只剩挂钟的“滴答”声,和槐树叶落在地上的轻响——又有几片槐树叶飘了进来,落在藤椅上、画纸上,像来赴这场诗的约。阿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