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冷白,无意识地在封面上划着“礼物”两个字,指尖轻轻触碰着纸面的纹路,像是在琢磨这两个字里藏着的密码。过了很久,久到通风口的风都换了方向,他终于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哽咽,像被泪水泡过的棉线:“真的吗?失败……真的是礼物吗?”
他的目光抬起,撞进一尘的眼里,里面满是迷茫,像在黑暗里找不到方向的孩子,既渴望得到肯定,又不敢轻易相信——毕竟,那些被现实碾碎的日子,那些父母偷偷抹泪的夜晚,那些朋友躲闪的眼神,都太疼了,疼得让他觉得,所谓“礼物”不过是旁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安慰。
“我现在只觉得,它把我的一切都毁了。”这句话像块石头,从喉咙里滚出来,砸在地上,溅起细碎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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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头指了指墙上的“荣誉墙”。那面原本空白的水泥墙,如今被各种纸片贴得满满当当,像片开在角落里的花。最显眼的是环卫工李叔儿子小宇的明信片,上面画着辆扫地车,旁边写着“爸爸说,我的诗比他扫的街还干净”;旁边贴着几张歪歪扭扭的感谢信:有一张是用红色彩笔写的,字迹稚拙却用力,说自己失业后天天来这里读诗,后来在《再就业》那首诗里找到了重新出发的勇气,现在开了家修鞋铺,“每天都能把日子缝补得亮亮的”;还有一张画着一对牵手的小人,旁边写着“和老婆吵架后,一起在这里读了首《牵手的温度》,发现彼此的手还是那么暖,和好了”;甚至还有一张是老周写的,只有简单的一句“谢谢这里的诗,让我想起女儿的笑,比药还管用”。
“你看那个红色的感谢信,”一尘的声音很轻,像在讲一个珍贵的秘密,“写的人以前是公司高管,裁员后在家躺了三个月,天天把自己灌醉,说‘这辈子完了’。后来偶然来这里,读了首《跌倒了就看看云》,说突然觉得,摔疼了就歇会儿,不一定非要立刻爬起来。”
他的手指移向那张画着小人的纸片:“这对夫妻,当时差点就去办离婚了,来的时候吵得脸红脖子粗,说‘过不下去了’。结果在这儿读了首《锅碗瓢盆的诗》,里面写‘日子就是米里的砂,磕了牙,却熬出了香’,两人突然就不吵了,现在每周都来,一起抄诗。”
男生的目光跟着一尘的手指移动,像在看一部关于“重生”的电影。那些纸片上的字迹、图案,甚至是不小心溅上的茶渍,都带着真实的温度,让“失败是礼物”这句话,不再是轻飘飘的口号,而有了沉甸甸的分量。
“老作家说过,”一尘收回目光,落在男生脸上,“礼物从来都不是包装有多漂亮,而是拆开后,你有没有勇气带着它往前走。”他拿起那本深蓝色的诗集,翻到扉页,上面有老人用铅笔写的一行小字:“三次破产,教会我的不是认输,是知道哪些弯路不必再走,哪些人值得珍惜。”
男生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行字,像在触碰一个滚烫的真理。他忽然想起创业初期,为了省成本,和合伙人熬夜改方案,泡在廉价的速食面里,却笑得像拥有了全世界;想起第一次拿到订单时,团队在办公室跳着庆祝,碰到的啤酒洒了一地,像片星星的海;甚至想起失败那天,父亲没有骂他,只是默默给他盛了碗热汤,说“饿了吧”——那些被痛苦掩盖的瞬间,像被诗这把钥匙打开的盒子,一点点露出来,带着暖光。
他的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抽噎打断。这次的抽噎里,没有了之前的绝望,反而多了点释然,像积压了太久的雨,终于找到了出口。他拿起那本诗集,翻开《失败是未拆封的礼物》,指尖划过“碎片里藏着没见过的星”,忽然笑了,是那种带着泪的笑,像雨后初晴的天空,又朦胧又亮。
“我好像……有点懂了。”他的声音还有点哑,却透着股松动的光,“可能包装确实太丑了,但说不定……说不定里面真的有东西呢。”
通风口的风卷着桂花香钻进来,落在诗集的纸页上,像给这句话盖了个温柔的章。张老师悄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