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雪,槐要等风,人要等懂。现在看来,都等来了。”
回去的路上,雪突然停了,阳光像被谁掀开的锦缎,从槐枝的缝隙里漏下来,在雪地上织出金亮的网。三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棵长了三个杈杈的树。苏晚看着妮妮和阿哲相握的手,手套上沾着的金粉在阳光下闪,忍不住笑着说:“以后我每年都来,开春看槐抽芽,腊月看梅开花,和你们一起把书言没看到的暖,都替他记着——记着镇上的炊烟,记着画室的炉火,记着孩子们追着槐花跑的笑。”
画室里,铸铁炉的火正旺,炉膛里的木炭红得像块琥珀。苏晚泡的梅茶在青瓷碗里舒展,花瓣浮在水面,茶香混着炭火的暖漫在空气里,像把所有的温柔都熬成了汤。妮妮坐在画案前,翻开那本蓝布封皮的《槐下共暖记》,笔尖蘸着朱砂,在最后一页画了棵槐与梅缠绕的树——槐枝苍劲,托着满枝雪白的花;梅枝柔韧,缀着点点嫣红的苞,两种花枝在顶端交握,像在彼此低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画旁写下:“所有的跌宕,都是为了让我们懂,爱有千万种模样。它可能藏在没说出口的道歉里,躲在刻意隐瞒的真相后,甚至裹在让人生气的沉默中,但只要心是暖的,终会在时光里,开出暖的花。”
写完放下笔,笔尖的朱砂滴在纸上,晕开个小小的红点,像颗跳动的心脏。阿哲走过来,往炉子里添了块新炭,火星“噼啪”溅起,映得两人的脸都暖融融的。他拿起《槐下共暖记》,指尖拂过那行字,忽然说:“书言叔的画稿,咱们春天挖出来吧,晒晒,装裱好,挂在画室最显眼的地方。”
妮妮点头,目光落在窗外的老槐树上——雪正在慢慢融化,水珠顺着枝桠往下滴,在冻土上砸出小小的坑。有几个鼓胀的芽苞从枝缝里探出来,裹着层黏黏的树脂,像裹着层希望。它们熬过了寒冬的冷,躲过了风雪的欺,正悄悄攒着劲,要在某个回暖的清晨,爆出满枝的绿。
像所有被解开的心结,在暖里,在理解里,在那句迟来的“我懂你”里,悄悄朝着春天生长。而老槐树的根下,那本笔记本和半块木牌,正被融化的雪水浸润,仿佛要将所有的故事,都渗进土里,长成来年新的年轮。
风从画室的窗缝钻进来,带着远处镇上的炊烟味,也带着老槐树的香。炉上的梅茶还在冒热气,《槐下共暖记》的纸页被风吹得轻轻晃,像在说:你看,冬天会过去,误会会解开,爱会以另一种方式,永远活着。
喜欢一尘之光请大家收藏:()一尘之光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