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你们别笑”,现在那木牌被摆在诗社的展示架上,旁边摆满了社员们写的诗,像一片繁茂的芽,都从那第一句里长了出来。
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快得像被风吹动的书页,却每一页都带着温度。最后,画面稳稳停在春季诗歌会的现场——孩子们排着队,仰着小脸,笑着读诗。琳琳的声音最亮,“春风摸过我的手,像妈妈的吻”;穿蓝布衫的小男孩读得最认真,“诗是种子,种在心里会发芽”;还有那个总爱揪辫子的小姑娘,把“阳光”念成了“羊光”,引得大家都笑了,她自己却涨红了脸,坚持说“羊光更暖,像小羊的毛”。
那些脆生生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混着老周读诗的调子,混着监护仪的“滴滴”声,混着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酿成了一首温柔的歌。一尘的呼吸渐渐匀了,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像被阳光晒化的糖,慢慢淌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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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悄悄起身,给老周的茶杯续了水,热水冲进杯子时,茶叶在水里打着旋儿,像在跳一支缓慢的舞。他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看着一尘,看着他眼里的光,看着他唇边的笑,心里忽然踏实了——那些藏在诗里的暖,那些说过的约定,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它们像向日葵的根,早已深深扎进了泥土里,扎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老周读完诗,把诗集合上,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诗集旁边是张老师抄的诗稿,上面“春日迟迟,卉木萋萋”的字样在光里泛着柔。他掏出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然后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天空——蓝得像块刚洗过的布,云絮慢悠悠地飘,像被诗行牵着走的棉絮。
一尘的目光也跟着望向窗外,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要教孩子们写“春天的诗”,要把盲文诗集送到更远的山区,要看着诗社的向日葵开出花来,要和大家一起,把“诗暖人间”这四个字,写进更多的日子里。
但现在,他不急了。就像老周诗里说的,日子要慢慢熬,花要慢慢开。他有的是时间,等身体好起来,等春风吹得更暖些,等那半颗种子在诗社的院子里,冒出第一抹嫩绿。
掌心空了,心里却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像揣了整个春天。那半颗种子带走的,不只是一个约定,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期待——期待着花开,期待着重逢,期待着所有被诗浸润过的日子,都能长长远远,暖得像此刻病房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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