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察觉的、玩味的探究。
陆行野没有理会任何人。他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压力,让赵玉芬手腕上的剧痛和心里的羞愤几乎要爆炸。他缓缓松开了手,仿佛甩开什么脏东西。
赵玉芬踉跄着后退一步,捂着自己被攥得通红的手腕,涂着厚厚脂粉的脸因愤怒和难堪而微微扭曲,精心描画的眼线似乎都要晕开。她死死瞪着陆行野护着苏晚月的背影,那眼神,怨毒得如同淬了毒的针。
陆行野却不再看她。他侧过身,目光落在苏晚月被烫红、洇湿了一大片的裤腿上,眉头紧紧锁起。那眼神里没有赵玉芬期待的温情,只有一种深沉的、如同审视领地受损般的冷硬,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还能走吗?”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像是在询问一件物品的状态。
苏晚月紧紧咬着牙,腿上火辣辣的痛楚混合着被当众羞辱的难堪,让她浑身发冷,指尖都在颤抖。她看着陆行野那张冷峻的侧脸,看着他眼中那份深沉的、却与温柔无关的审视,心头那点因他维护而升起的一丝微弱暖意,瞬间被更深的冰寒淹没。
庇护?或许有。但这份庇护,冰冷而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更像一种沉重的枷锁,将她更深地钉在了“陆行野的妻”这个让她窒息的位置上。在这座华丽而冰冷的牢笼里,她感受到的不是安全感,而是四面八方涌来的、更加汹涌的恶意。
她垂下眼帘,避开他审视的目光,也避开客厅里那些或幸灾乐祸、或冰冷审视、或虚伪担忧的视线,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能走。”
“回家。”他言简意赅,大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扶住了苏晚月微微颤抖的胳膊,完全无视了周围所有凝固的目光和难堪的沉默,转身,带着她,大步流星地朝着那扇沉重的红木大门走去。
“行野,今天是老爷子寿宴,刚才是妈的不是,怎么也陪老爷子吃完饭在回去吧。”赵玉芬慌张地急忙叫住了陆行野,讨好地挽留。陆行野拉着她停住了脚步,沉默片刻,最终我们还是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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