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街道办内部账目管理…存在一些疏漏…误会,误会了!对账…对账结果没问题!停工通知…作废!作废!”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然后手忙脚乱地抓起那张勒令停工的通知单,当着苏晚月的面,撕得粉碎!
刘干事看着那飘落的纸片,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脸色灰败地瘫坐在椅子上。
苏晚月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封的疲惫和更深的寒意。她拿起桌上那本记录着“亏空”的街道办账本,目光扫过那刺目的红圈。
“王科长,”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账目混乱,可以梳理。人心要是脏了,就难洗了。” 说完,她不再看面如死灰的王副科长和刘干事,转身对张姐和女工们说:“收拾东西,我们回去。机器,接着开!”
她率先走出这间充满污浊空气的财务室。门外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抬手挡了一下。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老宅里陆行野攥紧她时的灼热感和力量感。
这场仗,她暂时赢了。用她的冷静、她的知识、她拼死也要护住这点基业的决心,硬生生撕开了赵玉芬布下的毒网。
然而,当夜更深人静,她独自在灯下整理单据时,指尖拂过那些冰冷的数字,一种巨大的疲惫和孤军奋战的悲凉,还是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赵玉芬的阴毒,陆家的倾轧,如同跗骨之蛆,无孔不入。她像一只闯入狼群的羊,只能靠着自己磨尖的角,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
就在这时,虚掩的作坊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苏晚月警觉地抬头,手已下意识摸向桌下藏着的剪刀。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立在门口,走廊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是陆行野。他没有进来,只是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轻轻放在门内的地上。
他的目光在灯下忙碌的苏晚月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邃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唇。然后,他无声地退后,身影重新融入门外的黑暗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苏晚月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盯着那个静静躺在地上的文件袋,过了许久,才慢慢走过去,弯腰拾起。
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叠装订整齐的复印件。纸张还带着油墨的温度。最上面一页,赫然是街道办库房近半年来所有布料入库的原始磅单记录!清晰记录着每一次入库布料的精确重量、幅宽、甚至批次号!后面几页,则是几份关键的证人证言手印复印件,指向了王副科长和刘干事在赵玉芬授意下,篡改内部账目、试图销毁原始磅单记录的具体时间和手段!铁证如山!
苏晚月捏着这些滚烫的纸张,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猛地抬头看向门外那片浓稠的黑暗,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原来,他一直在看着。在她独自面对风暴,在她在财务室据理力争、算珠声声砸碎阴谋的时候,他沉默的身影,就在风暴之外,为她备好了这致命一击的后手,铺平了通往胜利的最后一步。
这无声的证据,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它像一块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苏晚月冰封的心墙上。她靠在冰冷的门框上,文件袋紧紧贴在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纸张的棱角和温度。
窗外,夜色如墨,万籁俱寂。枕下那把冰凉的剪刀,在黑暗中沉默着。而她的心,第一次因为那门外消失的背影和怀中这份沉甸甸的证据,剧烈地、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撞得胸腔生疼。冰层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发出细微而清晰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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