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单据…单据是齐全的。但是!” 他话锋一转,拿起那本内部账本,指着上面被红笔圈出的地方,语气重新变得严厉,“街道办内部账目显示,这几笔款项支付后,对应的‘晚风加工点’应上交的成品数量和质量记录,存在严重缺失!也就是说,钱你们拿了,但活儿没干够,或者质量不达标!这造成的集体财产损失,本质上还是亏空!”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账目平了,就从“实物”上找茬!赵玉芬的毒计,环环相扣,阴险至极!
张姐和女工们脸色瞬间惨白。成品记录…这个确实很难做到每一笔都完美对应,尤其是赶工的时候,记录难免有疏漏。对方这是铁了心要泼脏水!
苏晚月看着王副科长那张故作威严却难掩心虚的脸,看着他身后刘干事重新扬起的得意嘴角,一股冰冷的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她缓缓站起身,走到长条桌的另一端,那里放着一个街道办淘汰下来的旧算盘。她伸出白皙却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算盘珠。
“王科长,”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既然您提到成品记录和实物对应,那我们就来算一笔更清楚的账。”
她拿起一张记录着某批次成衣加工的单据:“这一单,街道办拨付原料:的确良布料,幅宽90公分,共150米。按标准成衣用料计算,可加工女式衬衫100件。账本记录,我们交付成品100件,验收合格入库。对吗?”
王副科长和刘干事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好。” 苏晚月手指在算盘上“噼啪”一拨,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那么请问王科长,按照贵街道库房管理规定,布料入库需登记幅宽、长度。出库加工,同样登记出库幅宽、长度。那么,我们领走的这150米90公分幅宽的布料,库房出库记录上,是否清晰地记着:幅宽90公分,长度150米?”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王副科长瞬间僵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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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王副科长喉咙发干,眼神开始闪烁。布料入库登记…幅宽?谁会记得那么清楚?入库单上通常只写“的确良布料150米”而已!幅宽规格,往往只在采购单上有记录!
苏晚月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算珠再次清脆地一响:“根据纺织行业标准,90公分幅宽的的确良布,标准百米克重为XX公斤。150米布,理论重量应为XX公斤。库房出库时,是否过磅称重?重量记录是否与理论重量相符?” 她步步紧逼,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直刺对方管理混乱的要害,“如果重量相符,说明我们领走的布料足量。成品数量也足额交付,何来亏空?如果重量不符…那么,是库房管理混乱导致损耗,还是有人监守自盗,克扣了原料?这责任,又该谁来负?”
“你…你强词夺理!” 刘干事气急败坏地尖叫,“库房哪有那么精细的记录!”
“没有精细记录?” 苏晚月猛地转身,目光如寒冰利箭射向刘干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和压迫感,“那你们凭什么仅凭一本内部流水账,就敢空口白牙污蔑我们侵吞集体财产,勒令我们停工停产,断几十个女工的生路?!是你们街道办的管理混乱导致了责任不清?还是有人故意在账目上做文章,栽赃陷害,满足某些人不可告人的私欲?!”
她的声音在狭小的财务室里回荡,掷地有声,震得王副科长脸色煞白,刘干事更是吓得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角落里整理单据的女工们,眼中燃起了愤怒和希望的火焰。
“啪嗒!” 王副科长手中的钢笔掉在桌上,滚出老远。他额头的汗珠汇成小溪流下。他知道,这场精心设计的嫁祸,彻底失败了。眼前这个年轻女人,不仅没有被吓倒,反而用最冰冷的数据逻辑,反手将了他们一军!再纠缠下去,引火烧身的只会是他们自己!
“这…这个…” 王副科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苏…苏晚月同志,这个…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