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视而笑,举起酒杯。透明的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映照着窗外漆黑如墨、暗潮汹涌的海面,也映照着两人脸上那贪婪而扭曲的笑容。
几天后,苏晚月带着助理。仓库位于港口附近,占地广阔,守卫森严。里面堆积如山的货物,从标注着外文的电器箱到一卷卷光鲜亮丽的布料,琳琅满目,看似一切正常。唾沫横飞地介绍着其如何轻薄透气,花色如何引领潮流。“苏总你看,这质量,这手感!绝对是顶级货色!你再看看这个价格……” 他报出一个低到令人咋舌的数字。
苏晚月伸手抚摸那光滑冰凉的布料,触感确实上乘。她状似无意地翻看着货箱上的标签、报关单复印件,单据看起来天衣无缝,印章清晰。但她敏锐地注意到,旁边几个正在装车运走的货箱,封条似乎有些异常,负责装卸的工人眼神闪烁,动作也带着一种刻意的匆忙。
“那是自然!我们做的是正规生意,最讲信誉和规矩!”
参观结束后,苏晚月以另有要事为由婉拒。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开回公司,苏晚月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苏总” 助理在一旁小声说道,语气带着兴奋,“如果能用这个价格拿到这批雪纺,我们新一季的裙装成本可以下降百分之二十以上,利润空间非常大。”
苏晚月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问:“小张,你注意到刚才仓库B区,那些正在装车的货箱了吗?”
助理愣了一下,回想片刻,迟疑道:“好像……是些电器?标签看不太清。”
“嗯。” 苏晚月睁开眼,目光锐利地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那些箱子的尺寸和重量,不太像普通的家用电器。而且,你注意到他们用的运输车了吗?不是普通的货柜车,是改装过的,底盘特别低。”
助理恍然大悟,脸色微变:“苏总,您是怀疑……”
“不是怀疑,是几乎可以肯定。” 苏晚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斤重量,“在做走私。而且规模不小。” 她想起前世那场席卷全国的远华大案,牵扯出的金额之巨、人员之广,令人触目惊心。那不仅仅是一场经济犯罪,更是一张盘根错节、渗透到多个领域的黑色利益网络。一旦卷入,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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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的合作?” 助理的声音有些发颤。
“暂时拖住他。” 苏晚月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就说我们需要对样品进行更严格的质检,并且集团资金调度需要时间。同时,” 她转向助理,眼神凝重,“你私下找信得过的人,想办法查一查名下其他产业的背景,还有他经常往来的……有哪些人。特别注意,有没有一个叫周文斌的,和他接触。”
她必须确认,这条突然出现的黑色链条,与周文斌到底有没有关联。如果周文斌也深陷其中……那意味着,她面临的不仅是商业竞争,更是一个隐藏在暗处、能量巨大且不择手段的敌人。
夜色下的鹭岛,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一派欣欣向荣。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栋不起眼的民居内,灯光昏暗。
陆行野穿着便装,站在一张铺满照片和文件资料的桌子前。他眉头紧锁,盯着几张用长焦镜头拍摄的、有些模糊的照片。照片上,还有几张是东渡港码头深夜卸货的场景,货物被帆布遮盖得严严实实,周围人影晃动,气氛诡异。
一个穿着夹克、身形精干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旁,低声道:“头儿,基本可以确定了。周文斌通过境外空壳公司,伪造单证,大规模走私电器、汽车、成品油。这是近期他们一批重要货物的到港时间和预计存放仓库。” 他递上一张纸条。
陆行野接过纸条,扫了一眼上面的信息,眼神冰冷如铁。他追踪周文斌这么久,终于抓住了这条狐狸尾巴,而且一扯,就扯出了一张可能牵连极广的巨大黑网。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苏晚月同志?她怎么会……”
“她被盯上了。” 陆行野打断他,指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