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不是“你没事吧”,不是“别怕”,而是“你需要我做什么”。
这完全出乎意料的询问方式,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晚月的心上。她设想过他可能会有的反应——或许是居高临下的评判,或许是事不关己的冷漠,或许是一点出于责任的、程式化的安慰。独独没有想过,他会这样直接地将主动权交到她手里,用一种近乎野蛮的、不容置疑的方式,问她——你需要我做什么?
巨大的冲击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预设的防御工事在这一刻土崩瓦解。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她紧紧握着听筒的手背上,烫得惊人。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气声透过听筒传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陆行野,听到了这细微的、代表着崩溃和软弱的声响。他沉默了足足三秒。这三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低沉,更加缓慢,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仿佛能劈开一切阴霾的决绝力量,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听着。”
“我的设计师,永不低头。”
“——!
如同惊雷炸响在脑海,苏晚月浑身剧烈地一颤,几乎握不住听筒。我的设计师……永不低头……这句话,像一道狂暴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她心中所有的迷茫、恐惧和委屈!那不是情话,却比任何情话都更具力量;那不是承诺,却比任何承诺都更撼动人心!它宣告的不是占有,而是归属;不是庇护,而是并肩!他看到了,不仅仅是她的狼狈和危险,更看到了她的才华,她的坚韧,她在那绝境中爆发出的、璀璨夺目的光芒!并且,他以一种如此霸道、如此毋庸置疑的方式,为这份光芒,加冕!
眼泪汹涌而出,不再是委屈和恐惧,而是一种被彻底理解、被全然接纳、被强力托起的巨大冲击所带来的震颤。她猛地用手背堵住嘴,阻止自己哭出声来,肩膀却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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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陆行野似乎能感受到她此刻汹涌的情绪。他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在她压抑的哭泣声中,用那沉稳得令人心安的声音,继续部署,条理清晰,冰冷如铁,却又带着滚烫的支撑力:
“第一,酒店房间,立刻更换。我会让驻意武官处的人联系你,安排新住处,确保绝对安全。”
“第二,那个叫芭芭拉?莫罗的女人,以及她背后的品牌,所有商业往来背景,天亮之前,会有人送到你手上。”
“第三,”他顿了顿,声音里淬炼出冰冷的锋芒,“关于灯架‘意外’的调查,意大利宪兵队内部,会有‘热心市民’提供关键线索。包括缆绳的采购记录,后台某个临时工的银行账户异常变动。”
每说一条,苏晚月的心就安定一分,那冰冷的恐惧就被驱散一分。他不在她身边,却仿佛有一张无形而强大的网,正随着他的话语,在她周围迅速张开,将她严密地保护起来,并为她扫清前路的障碍。
“至于周文斌,”提到这个名字,他的声音陡然降至冰点以下,带着一种嗜血的寒意,“他的手,伸得太长了。米兰这边的事,和他国内正在运作的‘南海橡胶园’项目,会有‘热心媒体’去关心一下。”
他没有明说要怎么做,但苏晚月听懂了。那是一种精准而凶狠的反击,直捣黄龙。他不仅在保护她,更在为她复仇!
交代完这一切,电话里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两人隔着万里之遥的呼吸声,通过电流微弱地交织在一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连接感,在两人之间建立起来。不再是猜忌,不再是隔阂,而是一种基于深刻理解与绝对信任的、坚不可摧的同盟。
“……谢谢。”良久,苏晚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晰。
电话那头,陆行野似乎微微顿了一下。然后,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别扭的柔和:“嗯。照顾好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