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最有说服力。任何时候,部队都需要有用人才。政治部顶住各种压力把你调来帮忙,就是想方设法把你长期留在部队,发挥作用。
伍干事回来,我们越谈越近。那一年我到瓦房店印染运动服,印染店在他家门口,为我指路的老人是他爷爷。他和我谈到三更半夜,鼓励我学习政治摸准气候,会抓问题掌握新闻写作技巧,使我受益匪浅。第二天,我正式到宣传科帮忙。
连队已经出岛在登沙河登陆,转道去金县大李家要塞区砖厂烧砖。
我不再浮躁,给父亲写信介绍情况,寄去那份报纸。那几天刮大风,新片传不进来,放映队一连放了三场电影《三笑》。有的老首长看了几遍没看够,白天拉了窗帘重新放映。不管营房内外还是在路上,经常听见战士们哼唱:
尊一声二奶奶听我表一表,
华安本是块好材料。
从小宝护金,长大金护宝,
屈膝为奴这是第一遭,
哎呀我的二奶奶呀……
有的连队饭前唱歌,不唱军歌改唱黄梅戏《天仙配》“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基层干部反映,不少战士晚上站岗往天上看,把自己当成董永,盼望七仙女下凡,干部查岗走到眼前都看不见,更别说敌人。军报为此评论:看《三笑》也不能天天笑,唱《天仙配》更不能天天配。长此以往,部队还有敌情观念吗?接着,又连续放映电影《儿子,孙子,种子》。我既没提干没找对象没结婚,没有儿子更不可能有孙子。种子倒是取之不尽用之不完,没有土地等于没有。
我终于住进了昼思夜想的机关干部小楼宿舍里,不管住多久什么结局。人过了六十岁按年头活,过了七十岁按月活,过了八十岁按天活,过了九十岁按时辰活。我几次复员被留下来,只能像蜜蜂那样按星期活。道路曲折前途未卜,我必须逢山开道遇水架桥,赴汤蹈火义无返顾,品尝奋斗的艰辛、失败的失落和成功的喜悦。我除了搞新闻报道,也抄写材料,下连队了解情况,搜集汇报等。
刚当兵时我写家信,弄到几页、几个带有“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眉头的稿纸和信封,如获至宝。现在,我写稿发稿都用标准的部队稿纸信封,奢侈而优越。仇科长让我保管仓库,里面有几麻袋稿纸和信封,写长篇小说都用不完。我拿出几本稿纸和一叠信封,分给留守的司务长和几个弟兄,他们兴高采烈。
我天天遇见司令员、政委等首长,我给他们敬礼他们还礼,和蔼客气。唯独关副政委对我视而不见,我敬礼不还。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我非得上吊跳崖投海让他预言成功,他才高兴?仇科长几次暗示我,说关副政委一直对“僵指事件”有成见,对他要尊重。我索性不予理睬,见了他不敬礼也不打招呼。
机关环境和学校有些类同,我感到轻车熟路。干事们焦头烂额地写材料,我跃跃欲试想替他们捉刀代笔。在机关帮忙可不是光棍替寡妇拉帮套,核心东西绝不能染指。我英雄无用武之地,把看电话、打开水、打扫卫生这些活全包了。
政治部调我帮忙,是让我多写稿子多上报。否则我每天把司政后机关所有部门的开水打满,地面扫净,包下整座机关大院的卫生,只算个优秀的勤务兵。
连年丰打电话了解情况,他说听你声音很熟,我没告诉他我是谁。两座山到不了一起,两个人总能走到一起。我经常到连队采访,入林之鸟入水之鱼。
在海岛,寂寞无聊也和漫山遍野的松树一样,生长得郁郁葱葱。机关管理再严也不是连队,下班后只要不违反纪律,干什么都没人管。家属随军的干部们下班后,有的回二号家属大院有的回四号家属大院,一头扎进房前屋后的菜地里。他们大部分来自农村,把时令、节气和勤劳也带到了部队,每年春种秋收,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每一对夫妻都是“一对夫妻一对孩”的严格执行者,家属们照样大有用武之地,不让养孩子就养鸡养鸭养鹅,吃喝不愁自给自足,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虽然拖家带口坛坛罐罐,但是保证了部队的稳定。单身和两地生活的干部们,业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