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什么东西带给他们,无颜见江东父老。姐夫骑自行车先到家,有些垂头丧气。姐姐随后骑自行车回来,只见我一面一句话没和我说,骑自行车回医院去了。
我骑了自行车,到了盐场东北边子追上她,陪她一起回医院。一路上,我们仍没说话。我理解她内心的痛苦,这辈子注定不会幸福。我回来之后,夜幕已经降临。吃完晚饭,我带上六样厚礼,摸黑去了盐场马希阔老师家。我谈了自己的情况和想法,并多次写信向曹小花提出解除关系。马老师淡淡地说:“我明天告诉她一声。”我卸下千斤重担,一身轻松。第二天我早早出发,姐夫到车站送我。我八点半钟到瓦房店,坐十点钟的特别快车,下午三点钟到达省城沈阳。
三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沈阳地区已经有上古人类先民活动。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沈阳已有两千六百余年建城史。一六二五年,清太祖努尔哈赤建立的后金迁都于此,更名盛京。一六三六年,皇太极在此建立满清国。一六四四年,清世祖福临率满清军队攻入关内定都北京,以盛京为陪都。沈阳又名“奉天”,有“一朝发祥地,两代帝王都”之称。一九二八年六月四日,日本关东军制造了黄姑屯事件,蓄意谋杀了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元帅、奉系军阀首领张作霖。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日本关东军制造“柳条湖事件”。“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侵略者统治东北长达十四年,也由此拉开了抗日战争的序幕。沈阳是东北的核心,建国后成为辽宁省省会,有共和国工业长子美誉,是沈阳军区司政后机关所在地。
我没有时间欣赏这座着名的大都市,倒了几遍车来到报社,刚下班。大院里涌出草绿色的自行车支流,汇入大街上彩色的自行车洪流之中。我向门岗出示介绍信,他打电话联系到我要找的编辑,礼貌地让我进去。到了编辑部,我向编辑敬礼说明来意,先送上银针鱼和“广鹿茅台”。编辑认真看完稿子,遗憾地说:“我已经编完一篇内容相同的稿子,明天见报。”他把稿子还给我,让我多写点海岛特色的稿子,多关注基层官兵。看我还不走,他说:“我看过你发表的稿子,文笔不错。海岛交通不便,等稿子寄到这里已经没有新闻价值,有好线索,用电话直接传给我。”临走前,编辑送给我几本《前进报通讯》和《解放军报通讯》。编辑没让我将礼物带回,等于收下,又让我心存侥幸。一想到他已经把稿子退给我,心又一下子凉到了底。我坐车原路返回,住进军区第二招待所。
我吃完晚饭去火车站,买好第二天最早去大连的火车票,在街上闲逛。
省城虽大卫生较差,风一刮尘土飞扬,女人们用纱巾裹头,像戴了涨假脸。
自行车潮水般涌动,不见首尾。人们把车座降低,骑在自行车上身体后仰,就像爬坡。公共汽车到站,乘务员半截身子探出车窗外,用红、绿旗一边“邦邦”敲,一边提醒乘客注意安全。车窗下被敲脱一层漆,凹下一块。我带一身尘土回到招待所,已是夜里十点钟。床头柜上,原封不动地放着银针鱼和“广鹿茅台”。
我沮丧地回到大连,哪儿都不去,把招待所当成了候船厅。我几次给仇科长打电话,接通后又放下话筒,不知道如何开口。一个星期之后,云开雾散。
我提着银针鱼和“广鹿茅台”,垂头丧气地坐船回岛,归来时倒是一帆风顺。我下了班车回到宿舍,伍干事不在。我磨蹭到下午刚要去办公室,外面一阵敲门声,吓了我一跳。仇科长进来,我低头认罪一样,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猛摇,我以为他失态要揍我,用另一只手紧紧护住脑袋。他兴奋地说:“你确实不一般!稿子见报了!”我沮丧地:“编辑说过时了,我把银针鱼和广鹿茅台带回来了……”仇科长大声说:“傻小子!稿子上解放军报了!”
今天报纸一来,仇科长赶紧翻看积压了一个星期的《前进报》,一看没有广鹿的稿子,知道完了。我一直没来电话,他以为我私自回家了,更生气。他心不在焉地翻看《解放军报》,一看我的稿子竟发在一版头条。当他确认是我写的稿子,如同范进中举,拿着报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