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救出来,怕是也残废了。”
他顿了顿,下了结论:“废人,对青蛇堂还有什么用?”
阎世坤挥了挥手,像赶走一只苍蝇。
独狼立刻如蒙大赦,倒退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沉重的门。
门关上的瞬间,他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事算是过去了。
忠义堂,洪震的房间。
窗户敞开着。
他背着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院子里几只在暮色里扑腾的麻雀,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副手罗威站在他身后半步的地方。
这个精悍的汉子脸上还带着激愤过后的余红:“震爷,您心里肯定有数!那帮小杂碎,怎么可能干得掉我们十几个好手?那现场……一看就是被人摸近了突然下的狠手!绝对是青蛇堂那帮王八蛋干的!想阴我们一把,还想栽赃给那几个捡破烂的!”
洪震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窗外越飞越远的麻雀。
声音低沉而疲惫,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阿威啊,你说得对,是青蛇堂。”
罗威眼睛一亮,拳头捏紧:“那我们还等什么?直接带兄弟们杀过去!剁了阎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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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过去?”洪震终于慢慢转过身。
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嵌满了深深的倦怠。
他看着罗威年轻气盛、满是杀意的脸,摇了摇头:“证据呢?阎世坤做事,会给你留下把柄?”
他走到红木茶几旁,拿起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凉透了的茶,茶水苦涩无比:“我们和青蛇堂。多少双眼睛盯着?砍刀会、三合帮、九龙会、毒蝎帮……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声音沉重:“我们两家要是真拼个你死我活,血流成河,最后得便宜的是谁?”
洪震抿了一口冰冷的苦茶,喉结滚动。
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那几个小子不一样。没根没基,一群在垃圾堆里刨食的野狗。李毅他们几个死了,忠义堂的面子不能丢!总得有人出来扛这个雷,给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给外面的人看看,动我忠义堂的人是什么下场!”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狠厉:“捏死几只没靠山的野狗,总比去啃青蛇堂那块硬骨头,把自己满嘴牙都崩掉,再被别人捡了便宜要强!”
罗威看着洪震眼中那熟悉的、属于当年一把砍刀从码头东街砍到西街的震爷的狠光,心头热血一涌,激动道:“震爷!还是您看得透!当年您一把刀……”
“好了,阿威。”洪震摆摆手,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奉承。
他脸上那股刻意撑起来的狠厉像潮水一样退去,只剩下更深的疲惫。
他重新转向窗口,目光追随着已经消失在灰暗天际的飞鸟。
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萧索:“老了啊……是不是真的老了?”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手背上松弛的皮肤和凸起的青筋,脸上掠过一丝自嘲的苦笑。
“证据?阎世坤那条毒蛇做事,怎么会留下证据?就算你真把证据拍在洪震面前,也是没用!洪震可能自己都他妈门儿清是谁干的!但他不会认!”
蒋天养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林北面前。
“这世道,尤其是咱们这条道上,什么证据、真相,都是狗屁!拳头硬,兄弟多,地盘大,腰杆子才硬!这才是规矩!”
他伸出粗壮的手指,指点了一下,“洪震栽赃你们,不是因为你们真杀了人,是因为你们几个没根基、没靠山,看着好欺负!是个能捏的软柿子!他不敢直接去碰青蛇堂,怕碰得头破血流,被其他豺狼虎豹扑上来撕碎了分肉!”
他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林北的肩膀上:“你记住喽!你现在是我蒋天养罩着的人!是三合帮的人!就算三天到了,他洪震又能怎么样?他敢动你一根汗毛试试?”
那股强烈的、毫不掩饰的庇护意味,像一堵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