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返回路程最短,只是需要再次经过那处断裂的桥面。
这对时曜和林琅来说不算阻碍,但对蜷在皮卡后斗里的楚夏而言,简直是场酷刑。
楚夏死死抓着固定小电驴的绑带,整个人在颠簸的车斗里被抛来甩去。
耀眼的金发早已被风吹成乱草,精心打理的形象荡然无存。
经过桥头时,林琅恰好瞥见了那个曾有一面之缘,不幸被抓伤的男人,此刻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脑袋被砸得稀烂,无声地趴在尸堆中。
空气中刺鼻的腐臭味儿让楚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加上颠簸的双重刺激,让他再也忍不住,扒着车斗边缘吐得天昏地暗。
吐完后,他瘫坐在车斗角落里,生无可恋。
楚夏内心哀嚎:好好好!你清高!宁可让我在车斗里吐得死去活来,也绝不让我靠近你家林琅半步是吧?!
车轮又碾过一个深坑,楚夏整个人被弹起来,又重重落下。他瘫软在车斗里,望着湛蓝的天空,眼角滑下一滴绝望的泪水。
林琅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楚夏正扒着车斗边缘干呕,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啧,真够呛。”林琅皱了皱眉。
下一秒,林琅指尖微动,还在车斗里被颠得七荤八素的楚夏只觉眼前一花,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我是回光返照了吗?”
楚夏瘫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嘟囔。
“你丫不全能吗?连个车都不会开。”林琅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顺手摸出一瓶水扔到他怀里,“吐车上我就把你扔回去。”
“我不行,我连开车都晕车。”
楚夏叹口气,“你们两口子也忒小心了点儿,我哪儿是你们的对手…”
林琅猛地一打方向盘,楚夏被惯性狠狠按在车门上,差点二度呕吐。
“二五眼吧你?”林琅耳根发红,咬牙切齿地瞪向副驾,“谁跟他两口子?
楚夏赶忙喝了口水压下反胃,嘴上却还在嘟囔:“行行行…我懂,默契搭档,生死之交,超越凡俗…”
林琅冷哼:“要不,你丫还是回车斗吧?”
楚夏瞬间噤声,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
一路风驰电掣,几个小时后,皮卡终于驶入港口区域。
码头入口处设起了简易路障,集装箱被挪到两侧,构成防御工事。
车被截停,神色警惕的男人持枪上前,敲了敲车窗,声音粗哑:“前面禁行!”
车窗降下,露出林琅不耐烦的脸:“本少的车也敢拦,王守德怎么教你们的?”
疤脸男人皱眉,语气更硬:“王市长不在,这地方现在归我们管,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
正当僵持时,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从工事后传来:“吵什么?怎么回事?”
只见一个身材精壮的男人走了过来——正是那天在食堂和厨师老孙吵架的烧伤脸男人。
他先是狐疑地打量车辆,当目光落在林琅脸上时,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戾气瞬间变成敬畏。
“是…是您!”他猛地挺直腰板,赶紧对疤脸男人呵斥:“快挪开路障!没眼力见的东西,这是林先生!”
疤脸男人一愣,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照做。
烧伤脸男人快步上前,态度恭敬地解释:“王市长和张先生带人去清理三号码头了,吩咐我们守好这里。没想到是您二位回来了,手下人不懂事,千万别见怪!”
林琅蹙了蹙眉,疑惑道:“张先生?”
楚夏趁机下车,想缓解一下晕车带来的不适。
烧伤脸男人看到楚夏虽有些诧异,但识趣地没多问,只是继续汇报:“是海亭岛过来的张思贝先生。”
“…还真是哪里需要往哪搬,”林琅不想多费口舌,只摆了摆手:“忙你们的,其他甭问。”
烧伤男识趣让出通道,车停下后,林琅扫视着泊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