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她绝不可能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小丫鬟。
那身精湛的、几乎成为本能的轻功,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哪一个终日劳作、地位低下的丫鬟,能有闲情逸致和资源去修炼如此上乘的武学?
这身武功,像是一个醒目的烙印。
与她脑海中那个“旧尘山谷贫苦人家出身,十岁入宫为奴”的身份背景格格不入。
其次,她对公子宫远徵那种异常的、不受控制的关注,也极不对劲。
风禾仔细审视自己的内心,她可以肯定,自己绝非那种心存妄念、企图攀附主子的丫鬟。
可那种在看到他温柔对待新夫人时,心底涌起的尖锐酸涩和失落,却又如此真实。
真实到让她无法忽视,无法简单地归结为错觉。
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她总是莫名其妙想不起来的东西,一定藏着什么猫腻。
床幔后许久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只有平稳的呼吸声暗示着里面的人已然安睡。
长时间的跪坐让风禾双腿麻木,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地,慢慢侧身躺在了窄小的榻上。
主子们能安寝,她这个守夜的丫鬟,也得抓紧时间休息片刻,否则明日难以支撑。
窗棂外,月色清冷,如同水银般悄无声息地流淌进来,在地面上铺开一片朦胧的光晕。
就在风禾意识朦胧,即将被疲惫拖入睡眠的边缘时。
一阵极其轻微、却绝不属于正常夜晚该有的淅索声,猝然从头顶的房梁上传来!
那声音极轻,如同夜行动物踩过积灰的梁木。
但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落在风禾异常警觉的耳中,却如同惊雷。
“谁?!”
几乎是在听到声响的同一瞬间,风禾猛地睁开了眼睛。
眸中睡意全无,只剩下冰冷的警惕。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她顺手抄起榻边小几上放着的那只用来给她夜间饮水的白瓷茶杯。
手腕猛地一抖,灌注了巧劲,如同暗器般朝着声音来源处狠狠掷去!
“唔!”
一声压抑的、带着痛楚的闷哼从房梁上传来。
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略显仓促地从梁上翻跃而下。
轻盈地落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借着朦胧的月光和昏黄的灯焰,风禾看清了来人的脸
——竟然是公子宫远徵?!
他不是应该和新夫人一起,在床幔之后安睡吗?
怎么会深夜从房梁上出现?
宫远徵一手捂着被茶杯砸中的胸口,那里传来一阵闷痛,可见掷杯之人用了不小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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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带着一丝被撞破的愕然,以及几分难以置信。
他看向榻上那个已然翻身坐起,全身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小兽般的女子。
那双眼睛里射出的冷厉光芒,竟让他感到一丝熟悉……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悸。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一丝尴尬解释道:
“我……我方才去外面处理了些紧急事务,回来晚了,怕走正门会吵醒夫人,所以才……才想了这么个法子,从梁上进来。”
他顿了顿,似乎也觉得这个行为有些欠妥,补充道,“惊扰到你了。”
风禾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她依旧警惕地盯着他。
宫远徵看着她的眼神。
那里面没有丝毫丫鬟见到主子应有的惶恐和顺从,只有纯粹的、未加掩饰的怀疑和审视。
这种眼神……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空气仿佛凝滞,只有彼此细微的呼吸声可闻。
忽然,一个词语不受控制地同时浮现在两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