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鹞子和清禾双手接过,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 —— 那是用旧报纸裁开叠成的本子,字迹清秀工整,连页边的批注都写得一丝不苟,看得出来费了不少心思。两人异口同声道:“谢谢校长。”
陈守义笑了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不用谢,你们都是肯学的好孩子,好好读书,别被旁人的眼光绊住脚。”
校长走后没多久,张磊凑了过来,斜着眼瞥了瞥他们手里的本子,撇着嘴说:“不就是两本破抄本吗?有什么好宝贝的?校长也就是可怜你们,才给你们的。”
鹞子没搭理他,小心翼翼地把本子放进书包最里面,生怕折了页角。清禾也低着头,默默收拾着石板上的石笔。张磊见两人不接话,觉得没趣,故意用胳膊肘撞了下鹞子的桌子,石板上的石笔 “哗啦啦” 掉了一地,他得意地哼了声,转身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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鹞子蹲下身捡石笔,指尖擦过冰凉的石板,忽然想起爷爷说的 “藏锋”—— 不是胆小,是别为不值得的人动气,免得给身边人惹麻烦。他拍掉石笔上的灰尘,心里竟慢慢静了下来。
下午的算术课,李老师站在讲台前讲课,张磊在底下偷偷玩弹弓,弹珠在桌肚里滚来滚去,发出 “哒哒” 的声响。李老师瞥见了,只是拿起粉笔头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语气平淡:“上课专心点。” 连半句重话都没有。
而鹞子因为早上替清禾说话,早被赵老师记在了心里。这节课上,他不过是走神看了眼窗外的老槐树,就被李老师点了名,语气里满是不屑:“鹞子,上课走神,又在琢磨什么歪心思?成分不好的家庭,就是教不出守规矩的孩子!”
鹞子的脸瞬间烧得慌,头埋得低低的,小声道:“对不起老师,我下次不敢了。”
清禾坐在旁边,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心里像堵了团棉花,难受得厉害。她攥紧了手里的石笔,指尖都泛了白,却不敢再出声 —— 她怕自己一开口,又给鹞子招来更多责骂。
放学路上,张磊故意走在他们前面,一边晃着书包一边唱着跑调的歌,时不时回头做个鬼脸。同村的林清亮和林清华跟在鹞子身边,气得攥紧了拳头:“这小子太过分了,咱们去教训他一顿!”
鹞子伸手拦住他们,摇了摇头:“别去,跟他计较没用,反而让自己生气。”
“可他这么欺负人!” 林清华愤愤不平。
鹞子笑了笑,脚步没停:“爷爷说过,好好读书,将来活出样子,才是最硬的底气。现在跟他吵,算不得什么本事。”
林清亮看着他平静的样子,心里暗暗佩服 —— 鹞子比他们年龄小很多,心思却比他们稳得多。他拍了拍鹞子的肩膀:“你说得对,咱们好好学,将来让他们瞧瞧!”
回到家,鹞子把学校的事跟师父林鹤轩说了。林鹤轩正坐在院角的石凳上捣草药,听完只是点了点头,手里的动作没停,石臼里的薄荷和金银花被捣得细碎,散出淡淡的清香。
“爷爷,为什么他们总盯着我们的成分看?” 鹞子坐在旁边,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
林鹤轩停下手里的杵,转头看着他,眼神温和:“傻孩子,世上总有这样的人,习惯用标签看人,却看不见人心里的样子。但你要记住,别人怎么看你,不算数;你怎么做人,才算数。咱们改不了别人的眼光,却能守住自己的心。”
他把捣好的草药装进一个粗布小袋里,递给鹞子:“这薄荷和金银花是去年晒干的,泡水喝,能清火气。受了委屈别憋在心里,学着给自己松松劲。”
鹞子接过布袋,指尖触到温热的药香,心里的堵得慌慢慢散了些。他看着爷爷身后的药架,上面摆着各种晒干的草药,有的不起眼,有的甚至带着苦味,却各有各的用处。
“就像这些草,” 林鹤轩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旁人瞧着它们不起眼,可到了该用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人也一样,不用在乎旁人的眼光,好好长,总有自己的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