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后的木板,凉得刺骨。鹞子也把老葫芦递过去,手指碰到赵卫国的手,对方的手冰凉,却抓得极稳,接过葫芦就轻轻往门里推,动作慢却没耽误。
黑屋里的林鹤轩正靠在土墙上,听见门轴的 “吱呀” 声,猛地睁开眼 —— 这两天他总竖着耳朵听,生怕错过孩子们的动静。他踉跄着往门口走,脚底下被干草绊了一下,身体却依然沉稳,他的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隐约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影,手一碰到布兜,就知道是清亮和鹞子来了 —— 布兜还带着孩子的体温,饽饽的温度透过粗布传过来,暖得他指尖发颤,葫芦里的水声 “哗啦” 响,是他这两天最盼的动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清亮?鹞子?” 林鹤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喉咙都疼得发紧,“你们怎么来了?快回去!要是被民兵抓住,可咋整!” 他想伸手摸摸孩子们,却只能隔着门缝碰到布兜,指尖隔着粗布,能感受到清亮手的温度,还有孩子攥着布兜的力道。
“爷爷,你快拿着,饽饽还热着。” 清亮往门里探了探身,能看见爷爷干裂的嘴唇,上面还渗着血丝,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袖口的土蹭在脸上,也没在意,“葫芦里是水,渴了就喝,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林鹤轩摸着门缝外清亮的小脑袋,孩子的头发软软的,还沾着点草屑,是下午跑的时候蹭的。他的眼泪忍不住砸在布兜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连声音都带着颤:“好孩子,快回,别让你娘担心,爷爷没事,能熬过去。” 他刚把布兜和葫芦抱在怀里,就听见远处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 ——“嗒嗒” 的,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民兵的说话声,“快点走,别磨蹭,今晚得仔细查。”
“走!” 赵卫国赶紧把门关住,钥匙 “咔嗒” 一声锁好。鹞子和清亮转身就往回跑,刚跑两步,就听见村东头传来 “咚、咚、咚” 三声 —— 是赵拴柱在敲石头,巡逻队来了!两人赶紧往旁边的草垛后躲,钻进草堆里,麦秸扎得脸疼,却没敢动一下,连呼吸都屏住了,胸口憋得发慌也不敢喘大气。
巡逻队的手电光 “唰唰” 扫过墙面,离草垛只有一尺远,光落在地上,亮得晃眼,连玉米秸秆上的土粒都看得清清楚楚。“刚才好像有动静,你们去看看草垛那边。” 一个民兵的声音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鞋底踩在石子上,“咔嗒” 响得刺耳。鹞子和清亮紧紧抱在一起,清亮的手攥着鹞子的胳膊,指甲都掐进肉里,鹞子也没敢哼一声,只把脸往麦秸里埋得更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林建军的拍手声 ——“啪、啪” 两下,是约定好的 “安全” 信号。紧接着,就听见林向东的声音:“别查了,刚才是我家的鸡跑出来了,我刚把它抓回去,鸡爪子在草垛旁刨土,才有的动静。” 民兵的脚步声顿了顿,又骂了两句 “破鸡添乱”,才慢慢远去,手电光也跟着移走,草垛旁终于恢复了暗。
鹞子和清亮这才敢探出头,互相看了看,脸上、衣服上都沾着麦秸和土,像两只泥猴,却忍不住笑了 —— 东西送进去了,爷爷能拿到饽饽和水了。两人从草垛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麦秸,往老榆树的方向跑,远远就看见赵拴柱和林建军在等,赵拴柱手里还攥着那块石头,林建军则扒着草垛缝,还在往民兵走的方向看。
“刚才吓死我了,巡逻队差点就翻草垛了!” 鹞子拍着胸口,还在喘气,说话都带着颤,手心里全是汗。赵拴柱从兜里掏出块蒸红薯,是他特意留的,用块干净的粗布包着,还带着热乎气,布都被红薯的热气浸软了。他把红薯掰成四份,红薯的甜香一下子飘出来,递到每个人手里:“我娘蒸的,甜着呢,分着吃,填填肚子。”
四个孩子坐在老榆树下,嚼着甜丝丝的红薯,月光落在他们脸上,每个人的眼睛都亮闪闪的,像天上的星星。红薯有点烫嘴,他们却舍不得吐,含在嘴里慢慢咽,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整个肚子。“明天咱们再过来,给爷爷带点水。” 鹞子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