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放松,才能弹得更远更稳,也更省力气。”
话音刚落,林鹤轩后退两步,双脚与肩同宽站定,身子微微一沉,像是把全身的气息都沉到了丹田,肩膀放松,手臂自然下垂,指尖轻轻贴着裤缝。紧接着,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的身影竟如柳絮般轻飘飘地飘了出去,脚尖几乎没沾地,只在干草堆上轻轻一点,便借力滑出老远,足尖在蓬松的干草上没留下半点痕迹,转瞬就到了柴房另一头,足足七八米远。落地时更是轻得像一片羽毛,连身边码得整整齐齐的木柴都没晃动一下,只带起一丝极淡的尘土,在微光中缓缓散开,旋即被潮湿的空气压了下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哇……”鹞子忍不住低呼一声,又赶紧捂住嘴,眼里满是惊奇与向往。他性子急,没等林爷爷细说后续要领,就立刻学着站定,沉腰、蹬地——四年多八步登空的底子让他瞬间稳住了重心,腿部爆发力一涌而上,却因刚劲没收住,力道用得太猛,往前踉跄两步,膝盖蹭到木柴堆,粗糙的木柴刮得膝盖生疼,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死死咬住唇没出声——他怕坏了这关乎两条人命的秘密,更怕被姑妈察觉,断了学功的路。
“急什么?练功最忌心浮气躁。”林鹤轩走过去,轻轻扶他起来,手掌按在他的后背,缓缓输送了一丝温和的气息,顺着脊梁往下沉,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四肢百骸,瞬间缓解了鹞子身上的紧绷感。他既是爷爷的慈爱,又有师傅的严谨:“气要顺,不能硬憋。你刚才就是把气都堵在了胸口,力道散不开,才会踉跄。要让气跟着血脉走,顺着脊梁往下沉,沉到脚底,再借着地面的反作用力轻轻反弹,不是憋在胸口硬蹬硬踹。”
他让鹞子重新站好,自己站在他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腰:“感受一下,腰要松,别绷着,就像风吹杨柳,腰是根,身子是枝,要跟着气的方向动,不能硬抗。”一边说,一边带着鹞子慢慢移动:“你发力的时候,脚底是松的,不是硬邦邦的,就像踩在棉花上,借着力道往上弹,而不是自己硬往上跳。”
林鹤轩带着鹞子走了两步,指尖轻轻一推,鹞子借着这股力往前滑出半米,脚步轻飘飘的,竟真的有了几分“飘”的感觉,不再是往日硬邦邦的蹬踏。“对,就是这样,气沉下去,力借上来,身子跟着走,别用蛮劲。”林鹤轩适时松开手,让他自己尝试。
一旁的林清禾没急着试练,先凝神静气,双手自然下垂,放在身体两侧,让气息在丹田慢慢流转。她本就比鹞子稳,性子沉静,做事爱琢磨,不像鹞子那般急于求成。她盯着林鹤轩的脚步,默默记下发力的节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轻轻调整站姿,直到感觉气息平稳了,才脚底板轻贴地面,气沉下去再轻轻一点,身子飘出三米远,落地时晃了晃,却稳稳站住,裙摆只轻轻动了动,没发出半点声音,连脚下的干草都没被踩断几根。
“鹞子气再沉些,别浮在表面,沉得越深,飘得越稳;清禾脚再轻些,脚尖先沾地再放平,卸劲更顺。”林鹤轩坐在木凳上提点,手里摩挲着旱烟杆,却没点燃,看着两个孩子苦练的模样,既欣慰又心疼——这年纪本该在田埂上追蝴蝶、在院子里滚铁环,享受无忧无虑的童年,却要为了救人扛下这么大的风险,练这么苦的功夫。
鹞子听了指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压下心里的急躁,气沉丹田,双脚轻轻一点地面,这次没再用猛劲,而是试着让力道顺着气息走,身子竟真的平稳地往前滑出了一米多,落地时稳稳当当,没再踉跄。他心里一喜,又连着试了几次,从一米到两米,再到三米,动作越来越顺,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后半夜,风从柴房缝隙钻进来,吹得油灯火苗忽明忽暗,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鹞子正练到关键处,脚边一捆木柴被他练功时带起的气流轻轻带动,顺着地面的坡度慢慢往他脚边移来。眼看就要撞到他的腿,他险些滑倒,情急之下,丹田的气本能地往下沉,脚底轻轻一点地面——“呼”的一声,身子竟如低空疾飞的鹞鹰般飘了出去,足足六米远,稳稳落在干草堆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