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启封,地火为证。宿命之轮,自此而旋。】
那行由地心乳光芒凝聚的古字,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刻在苏清羽的脑海之中。她骇然倒退,背脊撞上冰冷潮湿的岩壁,才勉强稳住身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那股被唤醒的、源自血脉深处的灼热感尚未完全消退,如同一条苏醒的潜龙,在她四肢百骸中缓缓游走,与她体内阴损的“缠丝”之毒形成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平衡。
血脉启封?宿命之轮?
她究竟是什么人?林婉清将她充作那个夭折的“稚子”,难道并非仅仅是为了完成嘱托和自保,而是因为她本身……就非同寻常?
“唔……”
一声低微的呻吟将苏清羽从巨大的震惊与自我怀疑中拉扯出来。她猛地转头,只见躺在不远处的陈擎苍睫毛微颤,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初时有些涣散和迷茫,但很快便恢复了锐利与警惕,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牵动了肩头的伤口,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别动!”苏清羽立刻扑到他身边,按住他未受伤的肩膀,“你感觉怎么样?”
陈擎苍的目光落在她焦急的脸上,又迅速扫视了一圈这间奇异的石室,最后定格在自己肩头——那里,原本狰狞可怖、金丝蠕动的伤口,此刻虽然依旧皮肉外翻,带着火煞灼烧的痕迹,但那要命的金色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只余下正常的血肉颜色,甚至边缘处已经开始有细微的肉芽在萌生。
“地心乳……找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确认。
苏清羽用力点头,将盛有最后一滴地心乳的玉盒递到他眼前,简略说了找到此地和为他疗伤的经过,只是暂时隐去了那行古字和自己血脉异动的事情。此刻他重伤未愈,外面危机四伏,她不想让他再为自己分心担忧。
陈擎苍看着她明显憔悴苍白却强撑精神的模样,眼中闪过复杂难言的心疼与感激。他试图抬手,却发现依旧虚弱无力。“多谢……又救了我一次。”
“若非为我,你也不会受此重伤。”苏清羽摇头,扶着他小心地坐起,喂他喝了些清水。“感觉内力如何?那金丝……”
“内力滞涩,恢复缓慢,但……不再被吞噬了。”陈擎苍闭目感受片刻,沉声道,“那阴邪之物,确实被地心乳化去了。”他肩头重伤和火毒侵蚀仍需时间调养,但最致命的“金丝噬心”已除,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两人稍作休整,陈擎苍虽虚弱,但意识清醒,已能勉强自行运功调息,加速恢复。苏清羽则开始仔细研究石室墙壁上的壁画与文字。
壁画的内容依旧晦涩,但结合那行古字,她看出了一些端倪。似乎描绘的是一个古老的族群,崇拜地火,能够引动地脉之力,其首领或祭司模样的人物,都拥有那种独特的火焰标记。他们曾兴盛一时,但后来似乎遭遇了某种大难,族群分崩离析,传承断绝……
而她的血脉,似乎就源于此?
那莫名的灼热感在体内缓缓流淌,她尝试着去引导,却如同雾里看花,不得其法。这力量似乎沉睡了太久,刚刚苏醒,还极其微弱且不受控制。
“这些壁画……”陈擎苍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也看向墙壁,他虽看不懂文字,但壁画传达的意境却依稀可辨,“似乎记载着某个失落的文明。这矿洞,恐怕不仅仅是前朝开采硫磺那么简单。”
苏清羽心中一动,将寒露关于“特殊血脉”可能与地心乳有感应的提示,以及自己方才借助玉盒找到机关入口的过程告诉了他,只是依旧略去了血脉启封的具体异象。
陈擎苍闻言,眉头紧锁:“若真如此,你的身世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皇帝若知晓一二,他对你的忌惮和控制,便不仅仅是源于那份密信了。”他看向苏清羽,眼神深邃,“此事非同小可,在查明之前,绝不可再让第四人知晓。”
苏清羽郑重点头。怀璧其罪,这莫名觉醒的血脉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但一旦泄露,必将引来无穷麻烦。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