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刚吹奏后的微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嗯。吵到你了?”
“没有。”苏晚走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他依旧泛着红晕的耳廓,端起桌上他早已为她倒好、温度恰好的温水,轻轻啜饮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带着点戏谑地点评道,“比昨晚进步了很多,至少能听出是《小星星》了。”
傅瑾舟:“……”
他被她这句话噎住,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的赧然,随即又努力板起脸,恢复成那副冷峻模样,只是那从耳根蔓延到脖颈的淡红彻底出卖了他。“……随便试试。”他语气生硬地辩解,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笨拙。
苏晚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强撑镇定的样子,心底那点微酸软的情绪化为了更实质的笑意。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让他难堪,目光转向餐厅方向,自然而然地递出一个台阶:“早餐吃什么?我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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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舟立刻领会,几乎是有些匆忙地站起身:“张姨准备了虾饺和燕麦粥,我去看看。”他动作略显急促地走向餐厅,将那枚还残留着他掌心温度和气息的口琴,略显笨拙地塞进了睡袍口袋,那鼓囊囊的一小块,成了他此刻不淡定的明证。
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苏晚端起水杯,终于忍不住,唇角弯起了一个明媚的弧度,眼底星光点点。
原来冰山融化后,露出的内里,是这样别别扭扭的可爱。这种发现,比任何商业上的成功都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愉悦。
早餐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安静,却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阳光铺满整张餐桌,精致的骨瓷餐具反射着柔和的光,空气中除了食物诱人的香气,似乎还残留着那生涩的、断断续续的《小星星》旋律,无声地萦绕在两人之间。
他依旧沉默寡言,遵循着食不言的规矩,却会在她伸手去够远处的牛奶瓶时,先一步默不作声地将瓶子推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依旧没有过多言语,细嚼慢咽地享用着食物,却在吃完自己那份后,看着他面前那碗几乎没动多少的燕麦粥,轻轻用指尖敲了敲光洁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他的注意。
傅瑾舟从似乎有些走神的状态中抬眸看她,眼神带着询问。
苏晚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清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持,语气却故意放得轻慢:“傅总,医嘱,按时吃饭,充分补充营养。”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狡黠的揶揄,“还是说,需要我像昨天早上那样……‘服务’到底,亲自监督你吃完?”
傅瑾舟握着勺子的手指微微一顿,金属勺柄碰触到碗沿,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他与她对视了两秒,女人眼底的戏谑和坚持同样明显。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像是默认,又像是妥协,默默地低下头,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开始认真地喝那碗被他晾了许久、已经微凉的燕麦粥。
苏晚看着他这副近乎“乖顺”的模样,心底的笑意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的圈圈涟漪,不断扩大。她知道,那枚生锈的、承载着痛苦记忆的口琴,正在被一双笨拙却无比坚定的手,一点点、耐心地擦去经年的锈迹。而萦绕在他们之间的那些冰冷、猜忌与隔阂,也正随着这客厅里的第一声生涩旋律,以及这一碗被监督着喝完的、温热的粥,悄然消融,化为滋养新生的涓涓细流。
冰山总裁的失控,原来并非始于商场的风云变色,而是始于一次手忙脚乱的掩护,一碗被监督着喝完的粥,和一段为了某个人,愿意重新拾起的、生涩的童年旋律。
早餐后,傅瑾舟照例去了书房处理必要的工作。苏晚则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用平板电脑看着记忆馆的设计方案。阳光移动,将客厅照得更加明亮温暖。
快到中午时,她的手机响起,是记忆馆的合作方,就一个细节问题需要沟通。电话讲了将近二十分钟,期间涉及到一些专业数据和设计理念,苏晚不得不集中精神,语气也变得专业而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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