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告诉自己可能只是想多了的时候,一份泛黄的、关于该厂某年度先进工作者的表彰名单附件,吸引了她的注意。附件后面附带了简单的家庭情况说明。
她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傅芸。
女性,技术员,被评为年度先进。家庭成员关系栏里,写着:夫,傅振华。子,傅瑾舟(X岁)。
苏晚的呼吸一滞。
傅振华……这个名字她听过,在极少数提及傅家过往的财经报道里,那是傅瑾舟父亲的名字,一个早逝的、几乎被傅家主流话语遗忘的旁支。
而傅芸……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起来。
她立刻扩大搜索范围,以“傅芸”和该厂名为关键词,进行交叉检索。
几条简短的消息浮现出来。大多是厂区内部通讯里关于技术革新或文体活动的报道,零星提到了傅芸这个名字。最后一条相关的信息,是一则讣告。年代久远,扫描件模糊,但“傅芸”、“因病逝世”等字眼,却清晰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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讣告的时间,推算起来,傅瑾舟大概……十岁左右。
所以,那个在联欢会上独自站在角落、眼神沉郁的男孩,真的是他。
他不是出生就在云端。在他父亲那一代,或许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只是这个城市里一个普通厂区的职工家庭。他的母亲,是一位名叫傅芸的技术员,曾在这个社区生活、工作过。她去世后,傅瑾舟的命运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接回了那个显赫而冰冷的傅家主流。
所以,他书房里的口琴,可能并非来自傅家老宅,而是他母亲傅芸的遗物。
所以,他对这个旧改项目,从最初的默许到后来的支持,除了商业考量,是否也藏着一份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晰察觉的、对过往的复杂情愫?
所以,他选择在这里,用这种方式,启动这个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记忆馆项目……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成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
苏晚靠在椅背上,久久没有动弹。电脑屏幕的光暗了下去,办公室陷入一片昏暗。
她感到一种强烈的心悸。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傅瑾舟的现在,了解他的强大、他的冷漠、他的偶尔温柔。却从未想过,他生命里最沉重的一部分,其根源,或许就埋藏在这片即将被改造的、她正努力为之记录历史的土地之下。
他派她来这里,是巧合,还是某种无意识的指引?
她拿起手机,看着那张照片里的小男孩。那个早早就失去了母亲,或许也并未从父亲那里得到足够温暖,最终被卷入大家族漩涡的孩子。他的孤独,是有形的,刻印在了这张陈旧的照片里。
这一刻,傅瑾舟在她心中的形象,变得更加复杂,也更加……具体。不再是符号化的“冰山总裁”,而是一个有着真实痛楚与来路的男人。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苏晚回过神,按亮了桌上的台灯。
助理探进头来:“苏馆长,还不下班吗?傅总的车好像已经到了。”
苏晚看向窗外,果然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街对面。她深吸一口气,收拾好情绪,将电脑上的浏览记录关闭。
“这就走。”
她拿起包和外套,走了出去。
坐进车里,傅瑾舟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侧脸在窗外流动的霓虹光影里显得有些疲惫。
“今天忙到这么晚?”他睁开眼,看向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
“嗯,整理一些访谈资料,有点收获,就忘了时间。”苏晚系好安全带,语气如常。她没有立刻提起照片和傅芸的事。这件事太过私人,也太过沉重,她需要找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苏晚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忽然轻声开口,像是随口闲聊:“今天看到一张老照片,是以前那个厂区联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