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舟那句带着警示意味的话,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将两人隔开。别墅彻底沦为一座华丽的冰窖,连空气都仿佛凝结着寒意。
苏晚不再试图掩饰自己的疏离,她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记忆馆的工作中,早出晚归,有时甚至直接在馆里凑合一夜。她需要空间,需要距离,来消化关于周文远的信息,来思考她和傅瑾舟之间这团乱麻的未来。
傅瑾舟的反应则更为直接。他几乎不再回家吃晚饭,即便回来,也多半是在深夜,身上带着浓重的烟酒味或是凛冽的寒气。他不再过问她的行踪,两人偶尔在清晨的餐厅或深夜的玄关遇见,也只是漠然地擦肩而过,连眼神交流都吝于给予。
一种心照不宣的冷战,在沉默中激烈地进行着。
苏晚知道,她触碰了他的逆鳞。关于他母亲的过去,关于那个叫周文远的男人,是他绝对不允许被窥探的禁区。她的探寻,在他眼中,无异于一种背叛。
可她无法停止思考。周文远的出现,像一块缺失的拼图,让她对傅瑾舟的过去,对他性格中那份根深蒂固的冷漠与疏离,有了更具体的猜测。这猜测让她心疼,也让她更加无力。因为这份心疼,无法言说,也无处安放。
这天,记忆馆迎来了一批重要的参观者——来自海外的一个城市文化交流团。苏晚作为馆长,亲自负责接待和讲解。
交流团对记忆馆“以社区记忆推动城市更新”的理念非常感兴趣,参观过程中提出了许多深入的问题。苏晚用流利的外语从容应对,带领他们观看“记忆守护人”采集的视频,讲解那些老物件背后的故事,展现了这个小小空间所承载的深厚情感与历史价值。
整个过程都被随行的本地媒体记录了下来。
就在交流活动接近尾声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记忆馆门口。
傅瑾舟。
他穿着一身深色大衣,站在冬日的阳光下,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他似乎是刚结束某个商务活动路过,身边只跟着李特助。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外国友人。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讲解的语速有瞬间的凝滞。她没想到他会来,尤其是在他们关系如此僵持的时候。
傅瑾舟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展厅,最后落在被众人围在中央的苏晚身上。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像在看一个陌生的、只是恰巧比较出色的项目负责人。
他没有走过来,也没有打招呼,就那样站在门口,仿佛只是一个偶然驻足的旁观者。
交流团的领队显然认出了这位本地的商业巨擘,主动上前与傅瑾舟寒暄。傅瑾舟与之握手,简短地交谈了几句,态度客气而疏离。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再落到苏晚身上。
苏晚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有些发冷。他无视了她。在这种公开场合,他以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划清了界限。
媒体的镜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傅氏总裁现身其夫人主导的文化项目,却全程零交流,这无疑是绝佳的新闻素材。
交流团很快离开了。傅瑾舟也在与领队简短交谈后,转身走出了记忆馆,自始至终,没有看苏晚一眼。
苏晚站在原地,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目送他们离开,直到那辆黑色的轿车消失在街角,她嘴角的笑容才一点点垮塌下来。
“苏馆长,您没事吧?”助理小心地走过来,担忧地问道。刚才那一幕,馆里的工作人员都看得清清楚楚。
“没事。”苏晚深吸一口气,重新挺直脊背,“收拾一下展厅吧。”
她转身走向办公室,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所有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她靠在门板上,感觉一阵虚脱般的无力。
他不仅在家里筑起了高墙,甚至在公众场合,也毫不掩饰地展示了他的态度。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宣示——在他的世界里,公私分明,即使她是他的妻子,触碰了底线,也一样会被摒弃在外。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柳婉茹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