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平整了,什么都不能留!”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那架秋千!傅瑾舟亲口说过要保留的秋千!
她立刻拿起包和车钥匙:“陈阿姨您别急,我马上过去!您尽量拦住他们,就说这是傅氏集团总裁明确要求保留的!”
她一边开车赶往社区,一边尝试拨打傅瑾舟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
“什么事?”他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试点社区那边,拆迁队要强行拆除那架秋千,就是你要求保留的那架。”苏晚语速很快,语气带着急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傅瑾舟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地址发我定位。我马上让人处理。”
挂断电话不到十分钟,苏晚赶到那片已成废墟的社区。远远地,她就看到几个工人围在那架锈蚀的秋千旁,陈阿姨正张开双臂挡在前面,激动地争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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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快步跑过去:“住手!这架秋千不能拆!这是傅总明确要求保留的!”
一个工头模样的男人皱着眉打量她:“你谁啊?我们接到通知,这片区域今天必须全部平整完毕,所有障碍物都要清除!”
“我是记忆馆的馆长苏晚,这架秋千对旧改项目有特殊的文化意义,傅总亲自下的指令保留!”苏晚寸步不让,语气坚决。
正在僵持不下时,工头的对讲机响了,里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头儿!快停手!刚接到集团总部直接打来的电话,那架秋千绝对不能动!谁拆谁滚蛋!”
工头的脸色瞬间变了,惊疑不定地看了苏晚一眼,赶紧挥手让手下的人散开:“误会,误会!我们不知道是傅总亲自交代的!这就走,这就走!”
工人们迅速收拾工具离开了。陈阿姨松了口气,拉着苏晚的手连连道谢。
苏晚看着那架在废墟中孤零零伫立的秋千,心中百感交集。她只是打了个电话,傅瑾舟就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保住了它。这种效率和在集团内部说一不二的权威,让她再次清晰地认识到他们之间地位的悬殊。
但这一次,她感受到的不是距离,而是一种……奇异的安心。在他划定的界限内(比如保留这架对他有特殊意义的秋千),他的保护是坚实而有力的。
她站在秋千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黑白照片上的小男孩。历史的痕迹终将被新的建设覆盖,但这份试图挽留一点记忆的努力,或许就是这片土地和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所能拥有的、最温柔的抵抗。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傅瑾舟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
「解决了?」
苏晚回复:「嗯,谢谢。」
「应该的。」
对话再次戛然而止。
但这一次,苏晚看着那三个字,心里却不像之前那样冰冷。她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傅瑾舟的对话框,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片刻,然后缓缓输入:
「口琴,我收到了。」
点击发送。
她没有说是否接受,也没有做出任何承诺。只是告诉他,她收到了这份沉重而珍贵的“信物”。
这意味着,她看到了他的努力,听到了他无声的诉求。
这就够了。
至于下一步,她依然需要时间,跟着自己的心,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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