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球场边缘，紧挨着铁丝网的长条休息椅上，上杉彻蜷缩着身体，以一个绝对称不上舒服的姿势，睡得正香。他的脑袋歪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微微张着嘴，发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胸口随着呼吸平稳地起伏。清晨的阳光落在他半边脸上，映出一片安详，与周围挥汗如雨的氛围格格不入。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训练时间公然“偷懒”了。自从那天雨夜绑定系统之后，他就彻底贯彻了“能睡则睡”的方针。别人在训练场上挥拍奔跑，他在休息椅上呼呼大睡；别人在力量房咬牙举铁，他在更衣室的角落缩成一团进入梦乡。短短几天，他就从原本默默无闻的吊车尾，变成了训练营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一个被私下议论纷纷的笑话。
“喂喂，快看，那个上杉又睡着了！”
“真是服了，他是来训练营度假的吗？”
“听说他上次考核差点被淘汰，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偷懒？”
“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吧。”
细碎的议论声飘入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几个正在做拉伸的队员朝上杉彻的方向努了努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见。
上杉彻对此浑然不觉。他的意识早已沉入那片神奇的虚拟空间。在那里，他正面对着一个模拟出的“手冢国光”，进行着高强度的底线对拉训练。汗水浸透了虚拟的衣衫，肌肉在无数次重复动作中发出悲鸣，但每一次挥拍，每一次脚步移动，都精准得如同机器。现实中一秒，梦里就是八小时。他贪婪地汲取着每一秒的睡眠时间，疯狂地压榨着系统的潜力。几天下来，他在虚拟空间中累积的训练时长，已经超过了现实中绝大多数队员几年的总和！
“哼。”
一声清晰的冷哼，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厌恶，打断了周围的窃窃私语。
德川和也，这个训练营中公认的顶尖高手之一，拥有着与实力相匹配的骄傲和近乎苛刻的自律。他刚刚完成一组高强度的步伐训练，汗水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他的目光扫过那个在阳光下酣睡的“废物”，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锐利如刀。
他走到上杉彻所在的休息椅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毫无防备、睡得昏天黑地的家伙。阳光照亮了上杉彻脸上细小的绒毛，也照亮了他嘴角疑似口水的可疑痕迹。
“真是……碍眼。”德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附近几个球场，带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U17训练营，什么时候成了这种不思进取的废物混日子的地方？”
他的话语毫不留情，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附近所有的议论声。队员们噤若寒蝉，目光在德川冷峻的侧脸和沉睡的上杉彻之间来回游移，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连最基本的训练态度都没有，靠睡觉就能变强？”德川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眼神中的轻蔑几乎化为实质，“简直是网球界的耻辱。浪费资源，浪费名额。”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砸在寂静的空气里。没有人敢反驳，也没人觉得需要反驳。毕竟，那个在训练时间睡得人事不省的上杉彻，怎么看都像是德川口中描述的“废物”。
就在这时，一直沉睡的上杉彻，睫毛忽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
意识从一片混沌的数据流中挣脱，如同潜水者猛地浮出水面。上杉彻几乎是瞬间就清醒过来，身体的感官迅速接管了控制权。耳边还残留着虚拟空间中智能教练“手冢国光”那不带感情的最后一句指导：“手腕内旋角度再增加3度，可提升上旋球转速12%。”
下一秒，现实世界的喧嚣和阳光的暖意将他包围。同时涌入耳膜的，还有德川和也那冰冷刺骨、充满鄙夷的嘲讽。
“……简直是网球界的耻辱。浪费资源，浪费名额。”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耳朵，带着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
上杉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