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汗水流进眼睛,火辣辣的疼。每一次挥拍,手臂都像被撕裂。每一次跑动,肺部都像要爆炸。比分牌上的数字无情地跳动着,0-15,0-30,0-40……
“Ga,佐藤!1-0!”
“Ga,佐藤!2-0!”
……
“Ga,佐藤!6-0!”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时,龙崎悠撑着膝盖,大口喘息,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脚边汇成一小滩。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耳边是佐藤刚放肆的大笑和队友们毫不掩饰的奚落。
“哈哈哈,睡神不愧是睡神,在球场上都能梦游!”
“零蛋啊!一分都没拿到!刷新纪录了吧?”
“赶紧滚回你的床上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龙崎悠死死攥着球拍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屈辱感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心脏,几乎要将他勒得窒息。他低着头,默默走回场边,拿起自己的水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把火。
训练营的夜晚并不宁静。宿舍是简陋的四人一间,呼噜声、磨牙声、翻身时床板的吱呀声此起彼伏。龙崎悠躺在狭窄的硬板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阴影。
身体累到了极致,精神却亢奋得可怕。白天的屈辱一幕幕在眼前回放,佐藤刚的嘲笑,队友的鄙夷,那个刺眼的“6-0”……还有眼前那个固执存在的蓝色光屏。
【新手任务:深度睡眠(≥4小时)。倒计时:23:58:12……】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带着汗味的枕头里。睡意?那是什么东西?他现在只想爬起来,冲到球场,对着发球机打上一千个、一万个球,直到累趴下为止。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燃烧,烧得他浑身燥热。凭什么?凭什么别人靠训练变强,他却要靠睡觉?凭什么他要忍受这种羞辱?
他猛地坐起身,黑暗中,只有对面床铺传来的轻微鼾声。他轻手轻脚地爬下床,穿上运动鞋,推开宿舍门,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白天的燥热。训练营的灯光大多已经熄灭,只有主干道上的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他像一只夜行的猫,避开偶尔巡逻的安保,熟门熟路地摸到了16号球场。
球场空无一人。塑胶地面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他走到角落,打开一个储物柜,里面放着一筐练习用的旧网球,还有一台老式的发球机。
插上电源,发球机发出低沉的嗡鸣。龙崎悠站到底线上,深吸一口气,将一颗球塞进机器。
“砰!”
第一球射出,速度不快,角度也正。他挥拍,动作僵硬,球飞出了边线。
“砰!”
第二球,角度刁钻了些。他奋力奔跑,勉强用反手捞了回去,球高高飞起,毫无威胁。
“砰!”“砰!”“砰!”
单调的击球声在空旷的球场上回荡。他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停地奔跑,挥拍,捡球。汗水很快浸透了单薄的t恤,呼吸变得粗重,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但他咬着牙,没有停下。每一次挥拍,都带着白天积攒的屈辱和不甘。他要把这口气发泄出来,用最笨拙、最原始的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一小时。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脚步像踩在棉花上,视线开始模糊。一个简单的正手回球,他脚下拌蒜,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塑胶地面上。
“嘶……”手肘和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四肢软得不像自己的。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含混,带着浓重酒气的声音从球场入口的阴影处飘了过来。
“啧……小子……大半夜的……在这儿……发什么疯?”
龙崎悠悚然一惊,猛地抬头望去。
月光勾勒出一个高大却略显佝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