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
“啪!”
一记凌厉的网前高压扣杀!
球像炮弹一样砸在林修脚边,溅起一片红土烟尘。
30-0。
林修撑着球拍,剧烈地咳嗽起来。汗水混着尘土流进眼睛,又涩又痛。身体在尖叫,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右膝更是像被烧红的烙铁反复炙烤。他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依旧气定神闲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他?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很有趣吗?
“越前龙马!”林修低吼出声,声音因为喘息而破碎,“你就这么想看我爬不起来吗?!”
龙马调整了一下帽檐,琥珀色的眸子隔着球网,平静地注视着林修。“爬不起来?”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波澜,“那你就躺下好了。”
“躺下?”林修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最深的痛处,一股混杂着屈辱和不甘的狂怒席卷了他。他猛地站直身体,眼神凶狠得如同受伤的野兽,“开什么玩笑!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到最后一分!”
他狠狠抹掉脸上的汗水和尘土,重新走回发球区。这一次,他不再顾忌膝盖,用尽全身力气抛球、蹬地、挥拍!身体撕裂般的痛苦被汹涌的意志力强行压下。
球速更快,角度更刁钻!
龙马眼神微凝,脚步迅速移动到位,一个利落的侧身反手切削。小球旋转着飞向林修正手空档。
林修几乎是凭着本能和肌肉记忆在移动。他忘了膝盖,忘了疼痛,眼中只剩下那颗跳跃的黄色小球。他横向跨出大步,身体倾斜到一个近乎极限的角度,右腿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球拍险之又险地在球落地弹起的瞬间够到。
“砰!”
一记压线神球!
龙马似乎有些意外,但反应依旧神速,快速回防。
接下来几球,林修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他不再思考战术,不再计算得失,身体里某种沉睡的本能在剧痛的刺激下彻底苏醒。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细微声响,每一次挥拍都榨取着最后一丝力气。他打出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回球,有些甚至带着当年在青学时才有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比分交替上升,每一分都拼得火花四溅。
终于,林修凭借一记搏命般的网前截击,拿下了第一盘抢七的最后一分!
他拄着球拍,站在场上剧烈地喘息,汗水像小溪一样顺着脸颊流淌,滴落在脚下的红土里。右膝的疼痛已经麻木,只剩下一种沉重的灼烧感。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死死盯着对面。
龙马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网球,直起身,压低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没有立刻发球,似乎在平复呼吸,也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的寂静后,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穿过球网,落在林修汗湿却倔强的脸上。嘴角,似乎又勾起那个极淡的弧度。
“你还差得远呢。”
他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球场。
林修浑身一震。
这句话,他听过无数次。从国中第一次在街头球场被这个小鬼打败开始,到全国大赛决赛前夜,龙马指着他的膝盖说“受伤了就别硬撑,まだまだだね”。每一次,都带着那种理所当然的、居高临下的、让人火大的傲慢和挑衅。
但这一次,不同。
那语气里,没有了轻蔑,没有了戏谑。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东西。像是一种审视,一种确认,一种……认可。
林修怔怔地看着他。
龙马已经低下头,拍打着网球,准备下一轮的发球。他压了压帽檐,声音透过帽檐闷闷地传来,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
“下次见面,我会更强。”
林修站在空旷的红土场上,夕阳的金辉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膝盖的疼痛在肾上腺素退去后再次凶猛地反扑,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钝痛,提醒着他那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