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这般嫁入吕家,又操持了二十多年。
他的妻子不也应该如此吗?
总之,这是向来如此的事情啊!
婉儿如今是他的正妻,是吕家未来的宗妇,执掌中馈本就是她分内之事。
母亲愿意放权,岂不是说明母亲终于认可了婉儿?
而且母亲也说了,有不懂的可以问嬷嬷,还可以去问她,已然是给了台阶。
他见宋婉儿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只当她是紧张害羞。
于是便放柔了声音安慰道:“婉儿莫怕,母亲说得对,这本就是你这个长孙媳该担起来的责任。”
“你素来聪慧,心思细腻,定然能很快上手。”
吕锦书甚至还觉得,这是一个让婉儿和母亲缓和关系,让母亲真正接纳婉儿的好机会!
宋婉儿听着吕锦书这番体贴的安慰,看着他脸上那副“我看好你”的鼓励神情。
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噎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聪明?
心思细腻?
这是聪不聪明的事吗?
可这些话,她一句也不能说出口。
宋婉儿面对吕锦书,只能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的声音不由的微微发颤:“是,夫君说得是,婉儿会尽力学着打理,定然不负母亲的厚望。”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宋婉儿垂着眼,不敢让吕锦书看到自己眼底的绝望和怨愤。
吕锦书却对她的痛苦毫无察觉,反而觉得婉儿果然懂事明理。
心中那点因母亲爽快答应婚事而产生的别扭也消散了不少,甚至生出几分夫妻同心的欣慰来。
他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有我在呢。”
宋婉儿感受着他毫无作用的安慰,心里一片冰凉。
有你在?
你能帮我看账本还是能帮我弹压仆妇?
你能替我挡住各房的刁难还是能给我变出强大的娘家撑腰?
要你何用?!
低着头看着手中端着的账册,宋婉儿咬牙切齿,几乎要将银牙咬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