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都在将她那点可怜的善意,撕碎了踩在脚下。
沈寒星的嘴唇哆嗦着,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她看到了。
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马车在暮色中缓缓驶向英国公府。
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
沈寒星蜷缩在角落里抱着一个冰冷的小木盒,那是她让下人做的里面装着“雪团”的尸体。她想把它带回去找个干净的地方埋了。
谢云舟坐在她对面闭目养神,那张俊朗的脸上覆盖着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
“为什么?”沈寒星终于忍不住沙哑着嗓子开口,那声音仿似被砂纸磨过,“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个敢用‘鬼见愁’这种南疆禁术的人,一个能在国公府里潜伏二十年不被发现的人,一个被揭穿后还能冷静布局杀人灭口的人。你觉得,他会是一个因为你一时心软,就放下屠刀的善男信女吗?”
他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我……”沈寒行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你以为你是在救人,实际上,你是在给魔鬼递刀子。”谢云舟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在昏暗的车厢里,亮得惊人,也冷得惊人。
“沈寒星,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对恶人的仁慈,就是对好人最残忍的酷刑。你今天救下张府医,明天死的,可能就是谢继安,是你,是我,是所有挡在他路上的人。”
他忽然倾身向前,那股迫人的气势,让沈寒星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你那套非黑即白,讲究程序正义的道理,在这里行不通。在这里,只有你死,或者我活。”
他的手指,冰冷得好比没有生命的金属,轻轻点在了她怀里的木盒上。
“这是第一课,我希望你记住了。”
沈寒星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知道他说得对,可她就是无法接受。
她上辈子是救助动物的,这辈子却连一只猫都护不住。
她的善良,她的原则,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里,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马车终于在英国公府门前停下。
可车夫却没有立刻放下脚凳,反而是一脸惊慌地对着车厢里低声喊道:“国公爷,夫人,不好了!府门口……府门口被人堵了!”
谢云舟的眉头瞬间锁紧。
又是这一套。
他掀开车帘,外面的景象让他那双刚刚才缓和了一点的眸子,瞬间又凝结成了冰。
只见英国公府门前那片宽阔的石阶上,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
为首的,是一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