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沅宁扶着嫡母萧氏的手,缓缓走了下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湖蓝色的衣裙,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伤,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傲慢的眼睛,在看到沈寒星时,几不可查地,递过来一个焦急的眼色。
法事开始,经声阵阵。
沈寒星跪在蒲团上,却只觉得这满殿的梵音,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虚伪与烦闷。
她寻了个由头,说是头晕,要去后殿歇息片刻,便在莺歌的搀扶下,悄悄退了出来。
穿过几重回廊,绕到后山,那片傲然独立的梅林,便遥遥在望了。
冬日的梅林,别有一番萧瑟的风骨。
沈沅宁早已等在了那里,她一见到沈寒星,那张总是端着的俏脸上,便再也绷不住了。
“你总算来了!”
“究竟何事?”沈寒星开门见山。
“是孟耀文!”沈沅宁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那个畜生,他……他竟然搭上了安阳公主!”
沈寒星的心,猛地一沉。
“我查到,他前几日,曾偷偷去过安阳公主在城外的别院!而且,我还打听到,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说动了公主,要在今日的法事上,向陛下举荐他,入翰林院!”
“一旦他进了翰林院,以他的心机手段,平步青云,是迟早的事!到那时,他一定会报复我们沈家,更不会放过你!”
沈沅宁说到这里,从袖中掏出了一叠厚厚的信纸。
“这是我费尽心思,才弄到的,他与同乡学子之间来往的信件。里面,全是他非议朝政,诋毁圣上的狂悖之言!只要将这些东西呈上去,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沈寒星看着那叠信纸,却没有立刻去接。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嫡姐,那双清冷的眸子,仿似能看透人心。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递这封信?”
“不错!”沈沅宁急切地点头,“只有你,只有英国公府,才有这个分量,能将这封信,安然无恙地,递到陛下面前!”
“可我若是帮你,安阳公主那边……”
“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沈沅宁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可我们是姐妹啊!我们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
“好。”
沈寒星终于点了点头,伸出手,接过了那叠沉甸甸的信纸。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叠信纸的瞬间,一个娇俏中带着三分得意的声音,忽然从她们身后不远处响了起来。
“哎呀,我当是谁在这里私会呢。原来是沈家姐妹啊。”
两人脸色大变,猛地回头。
只见安阳公主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