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再敢来打扰她。
她在府里的地位,变得微妙了起来。
下人们看她的眼神,不再是鄙夷和轻视,而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恐惧的复杂情绪。
他们怕她。
怕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关键时刻,却能一语道破天机,手段比谁都狠的国公夫人。
第四日的清晨,谢云舟终于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问自己的身体,也不是问谢继安的状况。
他只是用那双因为高烧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守在一旁的青锋。
“她呢?”
他的声音,沙哑得好比被烈火燎过。
青锋知道他问的是谁。
“夫人……夫人在佛堂。”
谢云舟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动作牵动了他身上无数的伤处,让他疼得闷哼了一声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固执地穿上衣服,一步一步用一种近乎自虐的姿态朝着佛堂的方向挪了过去。
当他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时,沈寒星正跪在蒲团上手里捧着那本早已被她翻得起了毛边的《百草集》。
听到动静,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空气在瞬间凝固。
他看着她那张愈发清瘦的小脸,她看着他那张惨白如纸的病容。
两人之间仿若隔着一道看不见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谢谢你。”
最终还是谢云舟先开了口。
那两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也极其真诚。
沈寒星没有说话。
她只是缓缓地合上了手里的书,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我救他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英国公府。”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半分涟漪,“我只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死在那些肮脏的算计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