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沈寒星!”她的声音,陡然拔高,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别以为云舟护着你,你就能在这府里,为所欲为!我还没死呢!这英国公府,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她这是,在为了蒋氏,敲打她。
也是在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被夺走了的权力,做最后的挣扎。
沈寒星看着她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
“母亲教训的是。”她缓缓地福了福身,那姿态,恭敬,却不卑微,“只是,国公爷有令,府中诸事,全权交由我处置。您若是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去找国公爷说。”
“至于这水榭,是修,还是不修。”她顿了顿,那双清冷的眸子,直直地对上蒋老夫人那双喷火的眼睛,“这,好像就不是您该操心的事了。”
“你!”
蒋老夫人气得眼前发黑,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她指着沈寒星,那根枯瘦的手指,抖得好比风中的落叶。
可她终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沈寒星说的是事实。
她最后只能恨恨地一跺脚,由那两个婆子扶着,拂袖而去。
那怨毒的仿若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却好比两把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钉在了沈寒星的背上。
沈寒星没有回头。
直到那杂乱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缓缓地松开了那只紧攥着珠花的手。
掌心里,早已是一片冰冷的汗。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和这位老夫人之间,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这国公府的后宅,怕是再无宁日。
她正要离开,一个小小的身影,却忽然从水榭旁的假山背后,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
是谢继安。
他怀里抱着一只小小的暖炉,那张本已养出些肉的小脸上,满是担忧。
“夫人,”他跑到沈寒星的跟前,仰着小脸,小心翼翼地瞅着她,“你,你没事吧?祖母她,她没有欺负你吧?”
沈寒星看着他那双清澈的仿若小鹿的眼睛,看着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关切。
她那颗因为方才那场交锋而变得冰冷僵硬的心,毫无征兆地软了一下。
她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我没事。”
“那就好。”谢继安松了口气,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用帕子包得整整齐齐的点心,献宝似的递到她的面前。
“给,这是我特意让赵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