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安哥儿身子弱,受不得颠簸。还请公公,着人备一顶软轿来。”
“另外,他平日里用惯了的被褥,枕头,还有赵嬷嬷给他做的小食,也一并,打包送进宫里去。”
“这些,应该,不算违了陛下的旨意吧?”
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是为人母的关切,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那小太监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国公夫人,竟是如此的不好糊弄。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敢得罪这位手持御赐腰牌的新贵,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夫人说的是,是奴才们,疏忽了。”
眼看着那顶载着谢继安的软轿,在顾瑾年的陪同下,缓缓地消失在朗月轩的月洞门外。
沈寒星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直到那最后一丝声响,都彻底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她才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
一只手,及时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是谢云舟。
“进去吧。”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外面,风大。”
